郁容素来认错态度良好,便与盘子说了几句辞别,赶紧地追出门,哪知聂昕之的脚速太快了,他出了花厅就看到对方消失在院子门口,等再跑到院门外,便再找不到一丝人影了。
问打点园艺的小厮,只说没看到,一路问了好些人,都是茫然摇头。
郁容心里忽上忽下的,莫名觉得从不跟他真的置气的兄长,这回生气了。
边满王府地找人,边将适才与盘子的笑言回顾了一遍。
忽有反省,说兄长没人要、不成婚什么的太过分了,明明对方是因着童年那些懊糟事,不管承认与否,确是留下了阴影。
真是越活越回去了。
郁容倏而止步,在自己嘴上轻拍了一下。
嘴巴没把门,该打!
&ldo;公子。&rdo;管事的声音突兀响起。
郁容心里一喜,转身问:&ldo;李叔可知兄长在哪?&rdo;
幸而李严没辜负他的期望,告知:&ldo;主子在离刃斋。&rdo;
郁容微眯了眯眼,仔细回想了一番。
王府太大,各种园啊院苑的,名字又都奇离古怪的,着实不好记。
&ldo;可是放着乐器的地方?&rdo;
李严点头:&ldo;正是。&rdo;
怪不得找不到人。
离刃斋类似是音乐室的存在,寻常他和聂昕之就没去过,一点儿存在感也没有。
郁容松了口气,对管事说了声谢,掉头就要走。
&ldo;公子!&rdo;管事连忙喊住人,怕耽搁对方的事,不带喘息地说完整句话,&ldo;此是魏国府公子百合郎送来的帖子与丹青,指明给公子的,经由查验并没丝毫不妥,公子您可以收下?&rdo;
郁容一愣:&ldo;百合郎,谁?&rdo;
管事道:&ldo;即是国公之嫡孙。&rdo;
从前些日子的记忆里扒拉出一个傅粉何郎般的公子哥。
郁容恍然大悟,道:&ldo;东西给我,具体的回头再说。&rdo;
既然查了不是什么危险之物,收便收下,不过暂时他没心思看,等安抚好了聂昕之再说。
便拿着帖子与画卷,郁容马不停蹄地赶去了离刃斋。
穿过一道月门,就听到离刃斋正屋传来钟声铛铛,脚步顿了顿,复又匆匆前行。
推门而入,有一下没一下的钟乐戛然而止。
环视一圈,掠过琴瑟箜篌等乐器,郁容的目光落在了站在编钟前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