侍药者有几分踌躇,一副想说不敢说的样子。
郁容见了,不由温声道:&ldo;有话直说罢。&rdo;
侍药者终是下定决心,语气隐带着几分不忿:&ldo;有个媒公登门要给您说亲。&rdo;
郁容愣了愣,极是意外‐‐
什么人,这么大胆子上聂昕之的别苑,给他说媒?不怕被兄长打死嘛!
等等。
郁容犹疑地问:&ldo;媒公?&rdo;
媒公是什么说法?
是他孤陋寡闻了吗,只听过媒婆……
侍药者低下头,小声道:&ldo;老头给人说亲,不就是媒公?&rdo;
郁容闻言失笑,侍药者也就十三四岁,到底有些孩子气。
转而,他吩咐:&ldo;劳烦看一下炉子,我若没及时回来,待烧开了就封火。&rdo;
侍药者连忙应诺。
郁容遂朝着前厅行去。
兄长不在家,当家做主的只能是自个儿。有客人登门,理当去招待一下……绝不是好奇,不知哪来的媒公给他说亲什么的,咳。
然后……
猝不及防的,郁容看到一张还算熟悉的面容,太过意外害得他险些没忘了礼节‐‐
&ldo;官、官家?&rdo;
该不会,这就是侍药者说的,给他说亲的&ldo;老头&rdo;,亦即媒公咯?
第154章
好些时日不见,圣人看起来无甚变化,笑意盈盈的,一副面软和气的&ldo;好人&rdo;样。
意外之余,郁容好歹没真忘了规矩,赶紧揖首:&ldo;郁容见过陛下……&rdo;
礼尚没施完,圣人虚扶着阻止:&ldo;都是自家人,私底下不必多礼。&rdo;
被天子称为&ldo;自家人&rdo;,郁容不由得压力山大。
恍若没觉察到年轻大夫的窘迫,圣人紧接着便喊‐‐
&ldo;贤婿啊!&rdo;
猛然听到这一声称唤,雷得郁容忍不住打了个哆嗦……太销魂了。
圣人表示:&ldo;你和勺子这一路走得也太久了,我在禁中等了足是半年。&rdo;
郁容有些汗。事实没得辩解,自他看到&ldo;赐婚&rdo;的密旨,都过去了好几个月。因着聂昕之说不着急,他就真的磨磨蹭蹭到了今日。
听得官家这一说,心里遂有小小的紧张……咳,有些怂。
郁容不得不硬着头皮,道:&ldo;陛下恕罪……&rdo;
&ldo;我没有怪责你的意思。&rdo;圣人摆摆手表示不在意,依旧好言好语,&ldo;就是有些等不及,便眼瞅着这会儿有了空,我只好亲自寻上门。&rdo;
等不及什么?
郁容暗觉疑惑,却不好开口询问,看官家显然言语未尽的样子,便安静地等待其接下来的说法。
圣人没拐弯抹角:&ldo;贤婿且看可有甚么不足,回头我再着人增添些物什。&rdo;
努力忽视某&ldo;雷人&rdo;的称呼,郁容将目光投向搁置在案上的小木匣,迟疑了一下下,到底将其打开看了,是……礼书?
正儿八经的,在双姓结亲之时,用以记录着女方的嫁妆之用。
兄长的&ldo;嫁妆&rdo;清单吗?
郁容瞬间囧了,甚者一时无心细看礼书的明细,满腹一言难尽的心情。
和着官家当真是来当&ldo;媒公&rdo;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