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诶,等等……嘶,勺子你手劲放轻些,骨头刚被你揍得快散了,再扭下去可就得脱臼了。&rdo;
郁容目送着那对叔侄出了厅室大门,不由得眨了眨眼。
谢东官哼哼唧唧地凑到他身旁,拍着胸脯,急急地喘了好几口大气。少刻,他蓦然长叹了一声,偷瞄着门外,低低地问:&ldo;小郁大夫,那疯子是怎么回事?&rdo;
聂昕之的那声&ldo;誉王殿下&rdo;,音量不大,因其适才差点被吓掉了魂儿,根本没留心探听,自是没察觉出什么。
郁容没说明聂旦的身份,反问:&ldo;他做什么了?&rdo;
胖子客商面色顿时忿忿,却是心有余悸,压低着嗓门不敢大声。
&ldo;他拿着一只双尾大毒蝎,还有一条蛇,一个蜈蚣……说,&rdo;浑身难以自制地哆嗦着,&ldo;说我肉多,要拿我喂那些虫子。&rdo;
郁容默然,所以小喜指的是蛊吗?
&ldo;谢先生且安心,&rdo;他温声开口,&ldo;有兄长在,他不敢轻举妄动的。&rdo;
那神经病确实挺邪的。
好在,通过聂昕之的话语可知,对方十分忌惮他。
名义上是叔侄关系,由于性格因素,以及聂昕之比对方大了好几岁,事实上两人的相处方式更像长兄对幼弟。
‐‐长兄是身为侄儿的聂昕之,幼弟则是&ldo;为老不尊&rdo;的小叔聂旦。
听了郁容的说法,谢东官倒真被安抚了,小鸡啄米般点着头:&ldo;确实,只要有那位大人在,我就没什么好怕的。&rdo;
&ldo;那位大人&rdo;指的是聂昕之。郁容闻言笑了,他家兄长就是厉害,让人畏惧的同时又发自内心感到信赖与可靠。
&ldo;差点忘了正事,&rdo;胖子客商一拍脑门,&ldo;林大东家的身体有毛病,找了好些大夫没查出来,我就冒昧向他推荐了小郁大夫你,你看……&rdo;
郁容便想到了聂昕之所说的蛊事,面色不由一整,没故作谦虚推辞,直言:&ldo;还请谢先生带路。&rdo;
这时,那对不知交流了什么的叔侄,折回了厅室。
聂旦抢在聂昕之之前出声,语调妖里妖气的:&ldo;某某要去哪?&rdo;
郁容冲他微微一笑。
聂旦见了,笑容荡漾了七分。
却听年轻大夫嗓音温和:&ldo;回小叔的话,晚辈正要去给林大东家看病。&rdo;
聂旦根本没留意到郁容具体说了什么,只注意到某些字眼,吃惊地开口:&ldo;你唤我小、小叔?&rdo;
郁容神态坦然,语气理所当然:&ldo;我与兄长是为一体,便斗胆随他唤您一声小叔。&rdo;
尽管他自觉,那神经病……啊,不是,誉王殿下对自己并非真的存有什么旖旎心思,可对方的嘴太花花了,感觉变态变态的,没的平白惹他家兄长不高兴。
只好以辈分称呼,提醒对方注意一下影响。
聂旦却是一脸崩溃的模样,语气莫名悲愤:&ldo;你怎的就喊我小叔了?&rdo;
郁容眼神无辜,不解自己哪里又触动到了神经病的神经。
&ldo;容儿。&rdo;
聂昕之适时出声,目光聚焦在他家契弟身上:&ldo;走罢。&rdo;
郁容遂不再理会发神经的人,对他家兄长点了点头,便由谢东官引路,准备给林家当家的看病去了。
至于这林家究竟有什么&ldo;鬼&rdo;,看情形,聂昕之约莫弄明白了。便勿需他费神操心,只顾做好本职,救人即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