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声终是起了效,聂昕之举起的拳头,没有再落到白荼身上了。
遂看也不看被他打得半死的家伙,转身,三两个大跨步,来到年轻大夫身前,将人揽入怀抱:&ldo;还好?&rdo;
郁容扯开一抹浅笑:&ldo;我没事……&rdo;
目光不自觉地投向颤巍巍地从地上爬起来的白荼,张嘴欲言,却觉眼前陡地一黑。
大掌覆在那双桃花眼之上,聂昕之语气淡淡:&ldo;莫伤了眼。&rdo;
白荼咳了好几声,缓过了劲儿,正好听到这一句,不由得抗议:&ldo;我如何伤人眼了?&rdo;下一瞬却是无心追究这个问题,他轻呼了声,语气大惊,&ldo;勺子你这是要跟我抢媳妇儿?&rdo;
丝毫不夸张,周遭的气温仿佛在顷刻间陡降了几十度,连空气都像是被冻结了。
郁容黑线,紧赶慢赶地伸手环抱在男人腰间……防止他二度&ldo;暴走&rdo;。
哪怕神经病嘴贱又欠揍,出人命总是不好的,何况,他有些迷迷糊糊的,没搞明白眼前这一切是怎么回事。
约莫是安抚得及时,聂昕之好歹没再动手,冷言冷语道:&ldo;誉王殿下自重,容儿是我契弟。&rdo;
白荼揉了揉发疼的胸口,吐了口血水,叨叨咕咕:&ldo;什么誉王殿下,叫小叔!&rdo;视线落在了被捂着眼的郁容身上,惨白的面容倏而露出了一丝沮丧,&ldo;某某怎么会是你的契弟?明明老哥传信说叫什么小桃花吗?莫非,你换了个契弟?&rdo;
郁容闻言汗颜。
却听聂昕之回道:&ldo;从来只有容儿一人。&rdo;
白荼听了,彻底垮了脸,有气无力道:&ldo;好不容易看中的媳妇儿就这样没了。&rdo;
聂昕之沉声唤了声:&ldo;誉王殿下。&rdo;
白荼顿时阖住嘴。
郁容默默地听着两人对话,心情是十分的纠结。
搞什么……那神经病居然真的是兄长的小叔?好像还是亲的那种。
&ldo;誉王殿下如何在此?&rdo;聂昕之问道,神态自若、语气平静的样子,好似适才那一场单方面殴打从来没发生过一般。
&ldo;此先得了你着人送来的东西,我就想着好几年没见过面了,闲着无聊,就过来找你,没想到跟你错开了,正好经过这边,发现一些有趣的事儿,就住进了这座山庄。&rdo;
白荼回着话,看不到他此刻模样的郁容,只觉得语气正常得很,一点儿没之前那种变态变态的感觉。
听罢,聂昕之没再多言。
白荼一边拿着帕子擦着嘴角的血迹,一边鬼鬼祟祟地偷瞄着郁容。
聂昕之目光如刃,语气隐含丝丝警告意味:&ldo;非礼勿视。&rdo;
&ldo;我不是看……&rdo;白荼的声音渐渐弱了下去。
聂昕之不欲与之纠缠,只道:&ldo;还请誉王殿下自便罢。&rdo;
揽着郁容就要离开。
郁容陡觉得眼前一亮……暮色昏昧,其实也亮不起来,不过是男人将手从他双眼上面拿了下去。
后方传来一阵叫唤:&ldo;某某。&rdo;
郁容一个没留神,下意识地回过头。
遂是囧了,他为什么听到&ldo;某某&rdo;,第一反应就是在叫自己。
虽然,确实是在叫自己。
被狠揍了一顿的白荼,气色越发苍白了,却是毫无顾忌,喜眉笑眼的,又是那种古里古怪的腔调:&ldo;你若愿意,我不介意跟你扒灰哒!&rdo;
扒灰?那指的不是公公和儿媳嘛,用错了词吧?
下一瞬拉回思绪,郁容简直要无语凝噎了。
聂昕之此时转回身,目光沉沉,盯着笑得荡漾的白荼,不吭一声。
白荼旋即正了正脸色,哀声呼着痛:&ldo;我受了好重的内伤,勺子你下手太毒辣了。&rdo;
聂昕之淡声道:&ldo;为老不尊,理当受此教训。&rdo;
白荼脸上的表情绷不住了,大受打击:&ldo;为、为老不尊?我才二十二啊,哪里老了?&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