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容摇头。他只晓得&ldo;南帝北丐&rdo;……哪里不对?
&ldo;我也没听过。&rdo;
郁容:&ldo;……&rdo;
意识到自己的说法有歧义,周昉祯连忙解释:&ldo;现在知道了,在堰海最出名的两大商户即&lso;东林西谢&rso;,谢大东家就是&lso;西谢&rso;的当家。&rdo;
&ldo;原来谢先生这么厉害?&rdo;
郁容十分惊讶,回忆了一把谢东官的种种作为,实在难以相信。
其实他挺喜欢那位胖子客商的,只是,对比一下颇有几分光风霁月之感的匡大东家,谢东官表面看起来也太……小家子气了。
别的不提,作为地方豪富,他身边不跟个什么小厮也就罢了,使用的代步工具,老马老得仿佛只剩最后一口气,马车又小又破,着实不符合&ldo;东林西谢&rdo;这一听就不明觉厉高大上的名头啊!
撇开表象,郁容觉得谢东官其人,看似狡诈但心存仁善,胆小怕事同时不乏义勇之气,人品没得说。
周昉祯点头道:&ldo;人不可貌相,我之前倒是着相了。&rdo;
郁容闻言忍俊不禁。
突然觉得,这一趟出门,尽管遭遇了种种不好的事、恶心至极的人,但能于萍水相逢之间,结识这位心志高远的山长之子,以及内外不符、言行不一的胖子客商……不啻为一桩奇缘妙事。
&ldo;那便说定了。&rdo;说罢了谢东官,周昉祯将话题转移回到了私人刻书一事上,&ldo;小郁大夫你慢慢琢磨,待回到新安府,届时我必将登门拜访,顺道取书稿。&rdo;
郁容哑然了半晌,暗叹了一口气,下定决心:&ldo;必不负周兄之美意。&rdo;
反正,照系统的任务,他迟早得迈出这一步,文笔这东西,总能慢慢练出来。连周兄这么差的文笔,都敢出书并有立言之志,他又如何畏手畏脚?再不济,还有他家文采斐然的兄长,寻求帮忙也是可以的。
谈妥了刻书一事,周昉祯没急着离开,坐在旁边捂着嘴,一副沉思之态。
郁容收拾完了手上的活,偏头就看到对方这副样子,不由好笑,问:&ldo;周兄还有疑虑?&rdo;
周昉祯回过神,语气犹豫:&ldo;既是私人刻书,是否得用别号?&rdo;
郁容一下子被提醒了,发表文章的话,用自己的名字确实挺不好意思的感觉,用&ldo;别号&rdo;就跟在现代网络上披马甲一样,写得不好也没那么羞耻感。
周昉祯继续道:&ldo;我本名为红,外族家复姓东方,原想别号取二者……&rdo;
刚觉得渴了的郁容,拿起茶盏喝了口清茶,水还没咽下去,猛地被呛到了。
周昉祯关切地问:&ldo;小郁大夫可是身体不适?乍见秋凉,易外感寒邪……&rdo;
咳了好几声,郁容总算平复了过来,忙道:&ldo;只是不小心呛了水,&rdo;遂是面色复杂,&ldo;周兄打算取号……&rdo;难以启齿,&ldo;东方红?&rdo;
周昉祯当即转移了注意力,叹息了一声:&ldo;怕是不宜。&rdo;
确实不适合,太&ldo;出戏&rdo;了有没有。郁容暗道,口中不解:&ldo;如何不宜?&rdo;
周昉祯含蓄说明:&ldo;红见东方,&rdo;自顾自摇头,&ldo;不妥不妥。&rdo;
郁容稍作思索。
红见东方……指代太阳?或者,破晓?
想到聂家子弟取名从日字,好像确实有点不妥当。
其实在旻国民间,取名或用词,不像前朝那样动辄犯忌讳什么的,不过个别用词,还是得注意。
譬如东方红,意义非同寻常,确实不宜做别号。
郁容撇开脸,忍不住偷笑。
&ldo;……便告辞了。&rdo;
诶?
周兄怎么突然就要走了?他还想知道对方到底准备取什么别号呢?
郁容压下嘴角,回头看去,这才发现天赋技能为神出鬼没的男人,不知何时进屋了。
周昉祯和谢东官有一个极为相像的特质,便是对聂昕之都有一种莫名的畏惧。
郁容心知这一点,也不为难他,起身相送:&ldo;周兄慢走。&rdo;
周昉祯拱手:&ldo;还请小郁大夫留步。&rdo;
&ldo;此人如何又寻你?&rdo;聂昕之语气十分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