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子过得真是太腐败了!
曾经的社会主义接班人,几乎快被敌人的糖衣炮弹给腐蚀了。
说好的,取了龙血竭就回家,到现在,连龙血竭的影子也没见着。
郁容原想问问聂昕之,住到这里才倏地发现,那个男人真得特别忙,倒不至于看不到人,对方有大半的时间也在别苑,但是每一天,从早到晚,一直一直有逆鸧郎卫或进或出,向他汇报各种事务,桌子上的公务折子堆成了好几座小山。
到这时,他才意识到,这别苑其实是聂昕之的&ldo;办公&rdo;场所吧。
为了避嫌,郁容便尽量避免去他办公的地方,乃至往往到晚餐时,才能见上对方一面,又因着食不言什么的,导致他一直找不到合适的时机,问龙血竭的事情。
&ldo;咳咳咳……&rdo;
郁容回过神,听到这一阵咳嗽,第一时间想到了聂昕之的胞弟,循声看过去,不由得一愣。
来人三四十岁的样子,面容白皙,身形清瘦,时不时地咳嗽,显然,身体不是很好的样子。
郁容连忙起身,没来得及说什么,就听那人先行开口了,语气温和,带着笑意‐‐
&ldo;你便是勺子藏着的小桃花?&rdo;
郁容:&ldo;……&rdo;
有听没有懂,&ldo;小桃花&rdo;该不会指的是他吧?还有,&ldo;勺子&rdo;是谁?
&ldo;先生您是……&rdo;
来人又咳了两声,道:&ldo;我是勺子他爹。&rdo;
……大勺子吗?
郁容赶紧拉回跑马的思绪,绝对不承认刚刚他想到某些方言里&ldo;勺子&rdo;指代的意思。
便是回过味来。
勺子应该是昕之兄吧……咳!
然后,郁容就惊悚了,后脊发冷‐‐昕之兄他爹,昭贤太子不是早死了吗?
凉风嗖嗖,清暑亭里弥漫着一股寒意。他想起来了,今天是七月十五中元节,鬼门关大开之日!
第59章
再看这人,长相与聂昕之倒没什么相似之处,却有几分聂暄的感觉‐‐哦,不对,应该是聂暄像对方‐‐同样是看起来不太健康,宿疾在身的感觉。
郁容觉得寒毛直竖,他其实不怕鬼的……
一道极为熟悉的嗓音适时响起:&ldo;陛下来此有何贵干?&rdo;
陛、陛下?
浮想联翩,脑海里正上演着各种鬼故事的郁容:&ldo;……&rdo;
&ldo;咳咳。&rdo;自称&ldo;勺子他爹&rdo;,其实是当今圣人的中年男人,偏头看着来人,&ldo;禁中太热了,便欲出城消消暑,路经此地,想看望一下你。顺带……&rdo;说着,视线又转向站在旁边一脸懵忡的少年大夫,笑得和气,&ldo;瞧瞧你藏的小桃花。&rdo;
郁容眨了眨眼,与圣人的目光相对,背心慢慢渗出冷汗‐‐这一回想到的不是鬼怪邪祟什么的,而是,陡地意识到这位的身份,及其身份在这个时代所代表的意义,便是在他的认知里没有多少对皇权敬畏的意识,可当真遇到这样一位执掌天下人生杀大权的人,不由自主地心生了些许忐忑。
真正让他不安的,是那一声&ldo;小桃花&rdo;的说法……尽管圣人用的是戏谑之言,不代表他就察觉不出其中隐含的信息。
后脊更凉了。
到这时,郁容真真切切意识到聂昕之不只是&ldo;昕之兄&rdo;而已。
虽然他们之间没真正如何如何,但经过这一段时间的同吃同住,不经意地,彼此间就有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默契。
然而,他怎么忘了,以聂昕之的身份,怎么可能被允许跟一个男人在一起‐‐不是当成娈物的那种‐‐既不娶妻,又如何延续子嗣?何况,岂止单单是子嗣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