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年我派密探多方打听,昨日得到了一个消息,”程乾的声音忽然在岑鸢耳边响起,“这五处横行的土匪,与连山的土匪是同一批人。而峮州。。。。。。”
他看着岑鸢,脸上没有丝毫表情。
“是他们的大本营。”
“陛下认为峮州有关于朝中内鬼的线索,所以想借这次机会,”岑鸢看向程乾的目光被烛火映得极亮,“让我去峮州一探究竟。”
他的语气不是疑问而是肯定。
“不是除匪,而是除人。”程乾定定看着他,“有没有谋逆之心我不想知道,我只要他——”
“为我大梁一千精兵谢罪。”
“好。”岑鸢忽然站起身,向前走了几步站于帝王榻前。
“微臣定当不负陛下嘱托,匪患一案,”他弯腰行礼,沉声说道,“必定查个水落石出。”
“朕知道,就算借着丞相的奏折降罪于你,可流放峮州还是太过明显。”程乾从榻上起身,缓步走至岑鸢面前,伸手将他扶起,“即便。。。。。。”
“陛下,”岑鸢抬头看着自己面前的皇帝,出声打断他还未说出口的话。
坐了五年的龙椅,当年那张略显稚气的脸庞已然能窥得先帝的杀伐决断。
眼前的程乾已不再是少年皇帝。
此时此刻站在他面前的人,是皇帝程乾。
“不入虎穴焉得虎子。”
“臣会将齐小世子带回来,也会除掉匪患。还有朝中的叛臣,”岑鸢看着程乾沉声道,“也定会为陛下揪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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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马车外忽然响起说话声。
随着话音落下,晃晃悠悠的马车也渐渐停了下来。
“大人,连山郡到了。”
岑鸢这才从方才的回忆里抽出神来。
他看着面色仍然潮红无比的钟毓,轻轻将她挪到车座上,然后伸手将一旁的包袱塞在她脑后。
正欲起身离开,身后的人忽然翻了个身,将身上原本盖得好好的薄被一脚踢开。
岑鸢原地顿了顿,转身回来捡起掉在地上的被子重新盖在她身上,随后又不放心似地将被角掖了掖,压在她身下。
直到做完这一切,岑鸢这才转身撩开帘子下了马车。
下车后,赶车的人如先前一样垂首喊了一声“少主”。
岑鸢看了他们一眼,然后随意摆了摆手:“你俩看着马车。”
岑一岑二闻言,低声称“是”。
他们二人是岑鸢的暗卫,平日里的任务就是隐在暗处保护自家少主。
有时候也会被派出去搜集些皇帝散播的关于少主的流言蜚语,偶尔还要动手阻止流言传播。
可就在自家少主被皇帝下旨流放之后,他们竟然有了新的任务——
装作朝廷官差,看押罪臣岑鸢流放去峮州。
看似流放,实则查案。
“诶,岑一,”岑二看着少主已经走远,他悄悄撞了撞岑一的胳膊,“你说此番少主去峮州,为何要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