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白了也不是真替她着想。
臭男人。
玉荣丝毫没有被打动,也不领他的情儿,成心不去探病。
她嘴上应了十阿哥好好待在畅春园里,但十阿哥却好像更加憋闷了,提着一口气,委实不知说什么才好。最后,他终是再没多吭一声,甩甩袖子大步地走了。
送走这位霸王,玉荣回了屋内,见到郎世宁回来了,十三阿哥则走了。
如此正好。
她笑嘻嘻地请求道:&ldo;郎世宁,我想请你帮我画幅小像。&rdo;
玉荣在如意馆岁月静好了几日。
直到进了七月,九阿哥的病似乎也没见好,听说他仍在庄子上养着。
十阿哥去了趟畅春园请安,又递了一摞理藩院的折子‐‐托九阿哥的福,他代领了不少肥缺。
盛夏之日,京郊一片干热。他打马到了九阿哥的庄子上时,后背已经彻底湿透了。
他一进大门就有丫鬟们递水递手巾,他边走边抹了两把,进到九阿哥的屋子里才感到一阵彻底的凉爽。
两面通风的屋子大敞着窗,取而代之的几挂漆竹帘,透进来的都是廊下的凉风。
九阿哥这屋里也很是清净,因为近处的知了都被粘走了,十阿哥方才一路走过来还看见不少下人满头大汗地在树上忙活。
碧纱橱里四处摆着冰盆,角落里的金花丝小盒里放着清冷的麝香丸,熏得屋内一片阴凉。
九阿哥穿着薄衫仰躺在木榻上假寐,腰腹间盖着一张薄毯,旁边的小几子上也有个冰盆,盆里盛着一个玻璃瓶,玻璃瓶中是暗红色的液体,只余下三分之一。
十阿哥见状倒吸一口凉气儿,大步走上前,将冰盆里的玻璃瓶抽了出来,拿手贴上去一探,忍不住对眯着眼不理人的九阿哥叫道:&ldo;九哥你不是脾胃不好,太医让你戒酒吗!这洋人的酒虽说是葡萄做的,但也总归是酒啊。你喝便罢了,还冰着它!这屋子里也是奇了,外面热得弄的人火烧火燎的,哥哥你这儿倒是阴凉……&rdo;
&ldo;我是病人,当然怎么舒服怎么来。&rdo;九阿哥睁眼,断了他的絮絮叨叨,&ldo;芙兰卡说这酒就是冰着喝的,我试试罢了。&rdo;
十阿哥面上一滞:&ldo;她来过了?&rdo;
&ldo;没有。&rdo;九阿哥又闭上眼。
十阿哥将酒瓶子一扔,撩开袍子坐在旁边的小凳上,似笑非笑地说道:&ldo;九哥,弟弟我算是明白了。我老十这么精明的人都被她这四两拨千斤顶得无话可说,怕是你也好不到哪儿去!&rdo;
九阿哥仍是闭着眼不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