缚云跟着爹爹走近了这大山内部,他本以为这大山内部必然黑漆漆,伸手不见五指。或者仅仅只是一个山洞,但出乎意料,这里竟然成为了一个山谷,上面还能够看到天空,依稀间云层之后还能看到太阳。地面上杂草丛生,虽然也有飞蝇虫蚊,却死气沉沉,似乎已经没有别的活物。
“这里是……”缚云刚刚开口,缚义便答道,“这里自然就是灵阵之内,只是这灵阵的最里面究竟是什么,我却也不知。”
缚义指向最里面,那里有着一个茅草屋,简陋不堪,似乎随时都会坍塌。除此以外,似乎没有丝毫危险。
缚云便问,“爹爹没有进去看一看?”
缚义白了他一眼,“你以为是这么好进的?你再仔细看看。”
缚云便又看了几眼,空气中似乎有着一些屏障散发着一些光辉。
缚云讶异道,“莫非这里也有灵阵守护?”
缚义点头,“茅草屋中必然有重要的东西,不然不会在灵阵之中还有灵阵。好了,先不要看那个地方了,我带你来,便是让你见见你的娘亲。”
“娘亲?”缚云更是吃惊,“娘亲竟然住在这个地方?他既然离得这么近,为什么不出来和我们一起住?”
缚义闻听,悲从中来,指向旁边角落里的一个土堆,“你娘便在那里。”
缚云转头看去,只觉得如同五雷轰顶,一下子便愣在原地。
缚云一直相信,娘亲一定还活着,或许她因为什么原因离开了自己,随着年龄的增长,他渐渐的知道了什么是死亡,不是没有想过娘亲早已死去,只是,他实在不敢想!不愿想,于是时间一久,这个念头便断了,他坚信娘亲定然还活在世间!可是如今,这个土堆分明就是一个坟墓,它就立在眼前,缚云纵使千般不信,万般不愿,却也不能不接受这等结果。
缚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走过去的,只见坟前有一个石碑,上书六个大字,“爱妻薛云之墓”。不用想也知道,这必然是爹爹刻得。
缚云跪倒在地,抚摸石碑,脑海此刻还有些轰鸣,他等了好几年,希望父亲能够告诉他一个让他有所期待的消息,可现实却是如此的残酷。
“娘……娘是怎么死的?”虽然从来都没有见过自己的母亲,但缚云此刻还是心如刀绞,他不知道自己何时竟已经流出了泪水,他的发问也已经哽咽。
缚义叹了一口气,眼中满是悲伤,透漏着追忆,“是祝家庄。”
“祝家庄?”缚云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地方。
缚义的眼中透漏着复杂,这复杂是此刻的缚云无法体会的,毕竟他不知道父亲当年究竟经历了什么,所以也就不知道父亲在想着什么,但这不妨碍他听着父亲的话:
“祝家庄是中原武林四大山庄之一,所谓四大山庄,祝家庄为首位,庄中人丁稀少,但祝庄主祝影楼手握天下第一剑,魔剑天煞!武功之高,天下无双!乃是武林中一等一的绝顶高手!”
“苏家庄次之,苏庄主苏烈手握玄铁重刀,有天下第一刀的美誉。”
“铸剑山庄排名第三,门徒众多,任庄主任星南七星玲珑剑剑法虽高,却还是逊色一筹。”
“第四便是银钩山庄,辛云海辛庄主神鬼银钩凌厉奇诡,无人可测。”
说完了这四大山庄,缚义终于说到了重点:
“我曾经是祝家庄护院的武术教头,武艺自然是比不上祝影楼,却也是武林中有名的好手。你娘不过是一个普通百姓,那一日,我不小心打破了祝夫人的琉璃套杯,那套杯十分昂贵,根本不是我等普通人可以补偿的了的,她表面上显得颇为大度,放过了我,实际上却是蛇蝎心肠,暗地里怀恨在心,竟给我下了毒药!我为何老的这么快?我为何三十二岁的年龄却如同七十老人?”
缚义摇头,双眼圆睁,似乎曾经的事情再次的浮现在眼前!
“你娘当时已有身孕,临盆在即,知我中了毒,唯恐我继续呆在那里死的更快,便趁着夜色与我一同离开祝家庄,谁曾想那毒妇仍不依不饶,派出杀手要来取我的性命!我们一直和他周旋,想要摆脱,最终来到太行山下,终究还是被他追上了,我与那杀手大战一场,终究是杀死了他,但你娘却中了那杀手的手段,生下你之后便离我们而去了!”
说到这里,缚义已经老泪纵横,缚云也是脑海中自动勾勒出当初娘亲生下自己的画面,流下了泪水。
缚义继续说道,“当时我和那杀手大战一场,也是力竭,幸好遇到了正巧要回到河村的好心人马大哥,他驾着驴车将我们所有人拉到了河村,你娘毕竟已经过世,我便将她先埋在了村外,带着你去村中求些母乳,所幸村中人皆是好心,这才让你活了下来。”
“唉!”缚义叹了口气,想起曾经刚刚来到河村的情景,他也有些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