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一月份,正是大学纷飞的季节,太行山下,一个并不宽敞的山道上,正有一辆马车疾驰而过。
马车显得十分朴素,和农家马车没有不同,前面坐着一个轿夫,也是平常的紧,只是一脸焦急,看模样,似乎身后有人追杀一般。
忽然,车夫停住了马车,因为追兵并不在身后,此刻正有五个大汉屹立在他车前,完全挡住了他的去路。
“几位好汉,不知为何挡住我们的去路?”车夫皱了皱眉头,拱手询问,这五人,每一个都身材魁梧,只要不是眼睛不好的人,都知道必然不是泛泛之辈。
“好说,只是有人想要你那马车里人的性命,丢下马车,你可以离开了。”当中的一位大汉如此说着,想来应是这些人的头目。
“这……”车夫显得十分踌躇。
“终究是没有瞒住的。”车里传出了一个美妙的声音,是一个女子,这声音却有些无力,“想来她是必定不会放过我,只是没想到我们这么隐蔽依然逃不过她的手段。”
“夫人不可放弃!只要到了华山,便不会再有事。”车夫安慰着这位夫人,脸上的表情却也是如同死灰。
“你也不必安慰我了,我知道是不可能有机会的,只是可惜了这刚出生没多久的孩子,竟然要就这样夭折。”看着怀中的孩子,马车里的女子眼中含着泪水。
“看来你是不肯走了。”那大汉见车夫没有走的意思,便也不再等候,“阿一,你去宰了他。”站在第一个位置的男子点点头,双脚一点,砰砰两下就到了车前,车夫一惊,在座子底下抽出一柄大刀,咬咬牙,想要抵抗,但凭他那三脚猫的功夫又岂是这大汉对手,只见大汉轻轻松松的躲过了车夫手中的长剑,一拳打在他的心窝,这车夫就倒在地上,生机全无。
“倒也颇有勇气。”那中间的大汉点点头,对这车夫也有一丝丝的赞叹。
“虽有勇气,却不识时务。”在他身后,又徐徐的出现了一个男子,这男子颇为丑陋,咧嘴笑着,一看就不是好人,他穿着一副粗布下人装扮,倒似是一个喜欢剥削穷人的管家,气喘吁吁,似乎刚刚是跑着来的。
“你来做什么?”那领头的询问。
“夫人怕你们失手,让我来看看。”那管家似的模样的人不再言笑,有些害怕的恭敬回答。
“苏浙五阿何时失过手,她也未免太小瞧了我们。”第五位大汉冷哼一声,看他站的地方,应是阿五无疑了。
那管家点头哈腰,“不不,不是夫人小瞧各位,实在是她的性命太重要了,夫人实在是过分的小心了,还望各位海涵。”
那领头的大汉道,“罢了,你且在一边看着。”
那管家似的人躲在了一边,不再言语。
听到了外面的打架声,车厢里,一个孩子的啼哭声忽然响起,在这飘满了雪花的道路上显得十分的突兀,要知道,下雪时,总是十分宁静的。尤其是在这荒无人烟的地方。
女子叹了口气,这车夫跟了她已经许久了,死了难免令人叹息,如果丢下了自己逃跑就好了,女子想到了这个,却也知道,即便离开了这个地方,他也是会有人料理的,知道这件事的人,不会有人活命的。她不得不将那尚在啼哭的婴儿放在车厢里,走出来,“我知道你们要杀我,想来我是逃不了的了,只是,我那孩子还小,各位可不可以发发善心,让他活着?”
那领头的站在中间,想来便是阿三了,阿三道,“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我们的认为便是不让任何人活着。”
女子忽然啼哭,竟跪了下来,“孩子尚小,什么都不知道,如今我也死去,只要各位将其随便交给一个素不相识的人,即便长大,也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不过平凡的度过一生,我也听过诸位的大名,虽是拿财办事,却并非无情无义之人,真能忍下心来杀害这无辜的孩子吗?”
看着这跪下求情的母亲,但凡不是铁石心肠之人,无不动容,这苏浙五阿也是摇头叹息,奈何已经拿了钱财,“虽然我也不想杀害这么一个襁褓中的孩子,奈何已经答应了别人,既然已经取了钱财,总是不能食言的。”
女子也早已想到他们如此回答,她忽的起身,手上一柄上好的匕首已经出现了,原来她一直藏在袖中,只要他们不答应自己的请求就只好拼命。
阿一也在叹息着,忽然就看到这女子出手,这确让他吃了一惊,他连忙伸手,一把抓住夫人的手腕,不想夫人另一只手也在这一瞬间伸出,在那手中,一个圆筒状机制忽然触发,数十根长针在这极短的距离下如闪电一般飞出,直飞向阿一面部脖颈一片区域,噗噗噗噗,见血封喉。
“老一!”剩下的四个都叫出了声,他们可是听说了这个夫人不会武功的,从刚才的出手来看确实也不怎么会,可是谁能想到,她的手中竟然还有着蜀中暗器‘桶炮百针’?
夫人苦笑道,“你们不该逼我的,若是同意了我,放过孩子,我又何必反抗?”她也知道,自己反抗之后,孩子便是必死无疑了,可他们根本就没有放过孩子的意思,自己却又不得不反抗,表情中充满着痛苦,因为她已没有任何手段再对抗这四人了。
这四人表情也有些悲痛,他们五人一胞五胎,出生时母亲便去世了,五人与父亲相依为命,如今正是只有五人,感情深厚,可想而知,谁知却在阴沟里翻了船。
“杀了她!”阿二喊了一声,四人不再留手,即便是个女子,看来也不应该小瞧。
她已没有了手段,叹了口气闭上双眼,除了等死又能如何?
一人一掌,这柔弱的女子横尸当地,死不瞑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