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噗——”一口鲜血喷出,拓跋元羽不甘道:“没有人能阻止得了孤王,永远、没有!”
“就算是李不凡也不行!”
“不管你是人是鬼,是神是佛,谁都别想阻止孤王!”
“孤乃帝星临世!这是孤王天命所归!”
“噗——”再无力气嘶吼,拓跋元羽的胸前染尽了鲜血。
“父王!”慌忙接住他正在滑落的身体,拓跋平也顾不得暴露武功,将内力输入到对方体内。
没过多久,拓跋元羽就面色稍缓,感受到他体内那股浑厚的内力时,心头不禁荡起一股震惊。
他万万没有想到,他眼中这个武艺平平的长子,功力竟有如此之深,竟是不输于鼎盛时期的他。
拓跋平像是没有看到他父王眼中的震惊一样,淡淡地移开了眼,眸色凝重地看着司雨,沉声问道:“你到底是什么人?”
神魔,妖佛,他通通不信,于他看来,她最多也不过是有几分聪慧罢了,这世上有诸多障眼法,所谓神迹,也不过是高明一些的戏法罢了。
“你管她是什么人!总之是我们的敌人!平儿,去!杀了她!就算她能死而复生,她也会先从这里消失!”拓跋元羽突然插话,又将手中长剑塞给了拓跋平,推手催促着他过去。
拓跋平微皱了眉,却是身形未动。
“平儿!你连我的话都不听吗!”拓跋元羽发怒,瞬间就沉了脸。
“父王”拓跋平停止了输送内力,因为他预感下一句话一定会激怒对方,届时若他经脉中还有内力冲荡,很有可能就会伤了他。
“其实她说得没错,您这些年南征北战,可知有多少人因此家破人亡流离失所?又有多少人英年早逝枉送性命?”
“她是南朝人,您发兵攻占的,是她的母国啊。”
“啪!”怒火攻心,拓跋元羽颤抖着手给了他一巴掌,“你,你这个逆子!”
拓跋平僵持着身形没有动作,结结实实地挨了这一巴掌。
拓跋元羽见状更加愤怒,踉跄着后退了数步,手指着司雨,恨恨地瞪向拓跋平,“这小妖精是勾了你的魂吗?!她想杀了你老子!你竟然还帮着她说话!你,你滚!孤王没有你这样的儿子!”
“儿臣知罪。”他眸中也有痛色,告罪一声之后,便提剑转身,背对着拓跋元羽,他道:“父王暂且放心,儿臣今日,一定会解救父王出去的。”
话语落尽之时,他已抬脚朝司雨疾步走来。
看着他提刀逼近,司雨顿时大惊,也顾不上再找墓室机关,慌忙着后退:“喂!你别过来啊!”
然而躲避并没有用,下一瞬,他的手已经握上她的手臂,一把拉得她站立不稳,那力道毫不怜惜,似在发泄着什么。
而他的脸色,此刻更是阴寒。
她手里的弯刀已经被他卸掉,他的手指如铁钳般地紧锢在她纤细的手臂上,不一会儿,她整条手臂都失去了知觉。
“你要做什么,快放开我……”疼得流出眼泪,她死命挣扎着,却也没有作用。
“痛?”拓跋平突然声调轻柔地问了一句,似是有些遗憾地叹息:“看来你也不是大罗金仙。”
下一刻,他骤然松手,又一把将她甩远。
接着便不再看她,立在她方才呆过的地方,面朝着墓壁,运气,出剑。
“轰隆”一声巨响过后,那墓壁上便破开一个半身高的黑洞。
他握着剑在洞窟边缘处翻搅了几下,直到将洞口扩大到两倍时他才停手。
“这是?”拓跋元羽拖着残躯挪过来,又惊又喜地望着这个突然出现的洞口,也不计较拓跋平没有杀死司雨了,反正这妖女也杀不死。
如今只有活着逃出去,才是最重要的。
拓跋平收了剑,语气淡淡地回道:“通往莲山的地道。”
他既然当初决定救人,自然就要做到算无遗策,从墓室出逃风险太大,远不及走自己挖的路安全。
但前者却是拓跋元羽的命令,而他这个父王一向自负,沦为阶下囚之后脾气更是变得暴戾,拓跋平不得不顾忌他的情绪,将地道之事暂且隐瞒。
“都出来吧。”他的声音落下不久,地道内就传来急促的风声,呼呼一阵响后,地道口接连越出十名黑衣人。
这条地道早在半个月前就开始挖掘了,莲山那头有他的人马守着,地道内也埋伏着他的心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