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思维易受人影响,现在听沐恩郡主这么说,老夫人渐渐的又有些动摇。
她厌极了这种感觉。
沐恩郡主自能察觉到她的转变,心下微定,缓声客气的又说道:“老夫人,你我二府是多年的交情,您这样过来兴师问罪,还真是叫晚辈不明白了。”
“郡主莫要误会,老身没有怀疑公主的意思,她能看上咱们家琼姐儿是我们家的福分,自不会怀疑她的诚意。”
陆老夫人语气好了不少,不若原本的坚定,可心中到底不得法,很是矛盾。
可之前对先儿媳的怀疑,阿雅又说琼姐儿无哪里生得像陆家人。
她皱着眉头,已分不清何真何假,又怪自己冲动,这么快跑来周家,现在要怎么办?
“老夫人,是不是秦家透露给您的?”
沐恩郡主有她想弄明白的事,试探的询问道:“我倒不知,她们怎么对旁人家儿女的生辰八字感起兴趣来了。
再者,便是蕙宁公主真有使人去千秋观,以她的身份,送去的东西能随便被人查到?我倒不知秦家如此来挑唆侯府同周家的关系,是何目的?”
陆老夫人未处下风,不但要好脸收场请对方不要见怪,还要压抑心中郁闷。
现听闻这话,自己亦是一惊。
可不是,秦家在挑拨离间!
居然还是让自己的亲闺女来……
老夫人满心失望,正要说话缓和气氛,然想到一事,不由重复问道:“郡主,那老身刚刚的疑虑,贵府每年元月替琼姐儿置办一回宴席是何故?”
这问话,沐恩郡主笑意便更浓了,“您这又是听秦家人说的?”
不得否认,便再语道:“我还真想不通秦家何故要如此了,每年年后,我们府里的宴席本就不少,谁说那场便是为了琼姐儿置办的?
年后宴请宾客好友,本就是我周家的习俗,这往年都在那一日,没什么特殊原因自不想变更,难道这还有错的?”
陆老夫人窘迫,刚是为何要多这一句?
这特地跑来,竟似在自取其辱。
坐如针扎,她起身歉意道:“是老身叨扰了,我也是紧张琼姐儿,这方犯了糊涂,郡主不要同我这糊涂人一般见识。”
纵然心中再有疑惑,也不便再问了。
沐恩郡主言辞紧密,根本讨不得好。
陆老夫人只觉得自己莽撞,现在反而至彼此尴尬,哪里还留得住,出口就要告辞。
沐恩郡主虚留了她几句,见对方去意已决,便让丫头送她出去。
陆思琼难得过府,自然留下。
见其出了朝花楼,沐恩郡主方长吁一叹,松开掌心,满手都是薄汗。
秦家、秦家,居然在私下调查琼姐儿!
连生辰八字的事都查了出来,今儿是糊弄走了陆老夫人,可下一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