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缄见他离去,心想,幸好你小子溜得快,不然非让你留点记性不可,自以为高高在上,偏偏做出谦卑的样子来骗人,不愧是做大事的人啊!听他的意思,他还没有放弃呢……不管这些了,李缄埋头继续画图,画完就可以离开了。
又花费了整整一天的时间,李缄绘制的地图终于大功告成,接下来就是决定此行第一个目的地了。此时,李缄有些犯难了,地图上所标识的几个区域,从湘山前往这些地方,无论往哪个方向走,路程基本上都是一样的,那么究竟该往哪边走呢?
李缄正犹豫时,阿兰到了李缄身侧,好奇地看着桌子上的地图。李缄看了看阿兰,心中有了主意,便指着地图,问阿兰道:&ldo;阿兰,你说我们该往哪边走?&rdo;
阿兰端详了地图半晌,也不知道她是不是知道眼前的东西是地图,左右看了看,最后,随手给李缄指了一块地方。
李缄一看,阿兰所指区域是滁州,李缄念叨道:&ldo;滁州……滁州就滁州吧!&rdo;于是乎,李缄决定往滁州方向出发。立刻收好地图,让阿兰抱上小黑,李缄背起阿兰轻功一展,飞身跃上书馆的屋顶,看准方向,踏着湘山树木顶端的枝叶,就这么不声不响地直接下了湘山。
回到湘山小镇的房子中,李缄又收拾了一些阿兰的衣物,也不等第二天了,李缄直接拉上阿兰就上路了。李缄这样做是为了躲开某些人的眼线,始终被人监视的感觉可不怎么好。
一路急赶,李缄和阿兰当晚就到了一个位于曲江江岸的城镇,城镇不大不小,主要功用就是一个码头。要到滁州,走陆路要绕不少的弯路,最好的办法是坐船沿江南下,很快就能到达滁州。
这几天都没有到滁州的客船,所以,李缄不想等待,便自己买了一艘小木船。小木船刚好能坐下两个人,本来只是打鱼用的,长途航行显然不太合适。不过,小木船也是船啊,用这艘小船达到滁州,李缄还是很有信心地,第二天一大早,两人就上路了。
清晨朝阳初升,江水波光粼粼,反射着金色的阳光。一艘小舟在江面上飞驰,如箭飞射,这正是小木船在李缄真气催动下的结果,李缄算了算,一直按这个速度航行的话,三天就能到达滁州地境。
不过,天公不作美,中午刚过,天色突变,竟然毫无征兆地就下起了瓢泼大雨。遇到这种情况,李缄有些发傻,智者千虑必有一失,他忘记考虑天气问题了。不过,下雨这种小事还是难不倒李缄的,把阿兰搂到身边,真气外放,便在体外四尺的区域形成了一个透明的护罩,将雨水彻底阻隔在外,一滴也无法进入。
阿兰怀抱小黑,她显然对这个奇异的护罩十分好奇,伸手去触摸,手指透过护罩摸到外面的雨水,阿兰就这么玩起雨水来。就在此时,远处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这琴声倒和雨声相得益彰,琴声越来越近,江面上驶来一艘三层高楼船,楼船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到了李缄的小船附近。
为了不引起船上人的注意,李缄将真气护罩收缩,仅仅在自己和阿兰两人身体表面一厘米的距离。
这时,楼船上却探出一个脑袋来,是一位面色黝黑的老伯,对李缄喊道:&ldo;两位,上来避避雨如何?&rdo;
李缄看了看天,着雨一时半会儿也不会停,心想到大船上也没有什么,便道:&ldo;那就多谢了!&rdo;楼船上扔下绳梯和一条绳子来,李缄将小船系上,抱着阿兰上了楼船。
到了船上,招呼两人的就是刚才叫两人上船的老伯,他是这艘船的船老大,大家都叫他于伯,其实他也就五十来岁一点,只是,一直在江上风吹日晒的,人显得比较苍老而已,不过,于伯身体却很壮实,精神也好,也很健谈。
于伯招呼李缄和阿兰吃了一些东西,问道:&ldo;小伙子,你们是到哪里啊?&rdo;
李缄回答道:&ldo;哦,我们是要到滁州。&rdo;
于伯道:&ldo;滁州……我们也是到滁州,顺道带你们一程如何?&rdo;
&ldo;如果不麻烦的话,那就多谢了。&rdo;李缄应道,这种大船速度很快,这样免得自己费劲,省点力气固然是好的。
于伯笑呵呵地道:&ldo;恩,不麻烦,不麻烦,在外面的人互相帮忙是应该的,我给你安排一个住处先住下好了。&rdo;于伯说到这里压低了声音,眼睛瞄着楼船中部的那些房间,道:&ldo;只是,你们最好不要胡乱走动,惊扰上面的那些小姐可就不好了。&rdo;
&ldo;哦,我知道了。&rdo;李缄点头表示明白,于伯口中的小姐应该就是弹琴的人吧,恩,琴声已经停下了,现在是有人在吹箫。
李缄和阿兰被于伯安排在船尾一间船舱内,虽然稍微有些狭小,但是两个人也足够了。按照于伯的吩咐,李缄和阿兰一直呆在船舱里,反正外面正下着大雨,没什么可做的,李缄便让阿兰打坐练功。
不过,船上实在不是练功的好地方,摇晃得厉害不说,船上时不时还会传来悦耳的琴声箫声还有其他一些什么乐器的声音,也有女子歌唱的声音,时不时传来女子银铃一般的欢笑声。
后来,零星听于伯和水手们提起,李缄多少知道了,船上的乘客就是当世两大才女,她们分别被世人称作玉凤与彩蝶,具体叫什么可不是一般人能清楚的。她们这次是刚刚完成在潇湘别院为曲文正老先生祝寿的表演,现在正要南下演出。李缄对这些是不怎么感兴趣的,他只想早些到达滁州,然后开始自己的搜寻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