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冬沅不喜羊肉,正想要婉拒,手机铃声响起。
“在哪?”盛怀煊的声音通过电磁传过来。
“洗手间,有什么事情吗?”
“有几句话比较深奥,你帮忙来看下。”
“行,马上到。”沈冬沅挂了电话,对王轩成歉意地笑了笑,“还有些工作,就不和你去吃了。”
“成,沈老师,那下一回有空我们再去吃,你在这边要待几天?”
“预计一周吧。”
“那我们有的是机会。”
转过一个拐角口,就到了盛怀煊的零时办公室,她朝王轩成说了一声“再见”,伸出手在门上扣了三记。
“请进。”门内传来男人矜贵而清冷的声音。
沈冬沅旋开门把,抬眼看见一幅张扬的毛笔字:“昔之得一者,天得一以清,地得一以宁,神得一以灵,谷得一以盈,万物得一以生,侯王得一二以为天下正”,笔酣墨饱,龙蛇腾跃。
这间办公室由会客室改编而成,中间放着一组木雕长桌椅,桌子上放着茶海,雕刻成了青莲的样式,一套白瓷薄胎茶具,茶海上头飘着一叶轻舟,老翁披着蓑笠,支着鱼竿在垂钓,一缕一缕佛手柑的香味从鱼竿上飘散开,沈冬沅定睛细看,原来那根鱼竿是一线香,白色烟雾丝丝缕缕顺着茶海上方开得袅袅娜娜的菡萏处旋转飘荡,将舒展开的花盏笼罩在青烟中。
盛怀煊坐在皮质的老板椅中,身形挺拔,就像一棵昂藏挺拔的冬青树,棱角分明的下颌因为袅娜的烟雾软和了不少。
他略抬了一下眉眼,伸出修长的食指,点了点摊开在面前的文件:“过来看看这是什么意思。”
沈冬沅关上了门,走到他的身边,看了十几秒钟,朝着他解释了一番。
“这里呢?”盛怀煊翻了几页,又去点一行字。
骨节修长,仿佛象牙精雕细琢而成,指甲圆润饱和,每一片上头都盘虬着一轮半月,泛出健康的色泽,这是一双适合上镜的手。
“冬沅啊,咱盛世美颜的手简直是绝了,绝到我都词汇贫乏,找不出任何适用的修饰词,那双手简直不是手,是女娲从维纳斯身上抠下来重新精雕细琢再安装在他身上的,指如削葱根,色如凝脂,皎如玉树。”孔明玉的话莫名其妙地冲进她的脑海,沈冬沅一心两用,三心二意地趁着公务时间欣赏了一番“美色”,再转眼看了一下自己的手,清癯干瘦,比不过比不过。
盛怀煊敲了一下桌子,瞬时把她飞散的思绪拉入文件资料中。
沈冬沅默念了一番“清心咒”,收拢思绪,专心地翻译起句子。
“中饭有什么推荐的吗?”盛怀煊“看”完了资料,合上文件夹。
“?”沈冬沅整颗心还沉浸在刚刚的资料中,抬着一双懵懂的眼睛将他呆呆望着。
“你不是在这里念大学?”
“我一般都在学校吃的,要么是食堂,要么是学校里的垃圾街。”
她的大学生活单调无趣,通常是宿舍——食堂——教学楼或者图书馆几点轮回旋转,生活单调,说得难听一点就是无趣苍白,所以除了牛肉面,她几乎不知道金城还有什么特色可以吃。
“那你想吃什么?”盛怀煊换了一种问法。
“都行。”
“羊羔肉也要吃?”
“不要了吧,有股怪怪的味道。”沈冬沅下意识地摇头。
盛怀煊的唇角向上挽了挽,利落地盖上笔帽,从椅背上拿了外套:“走,带你去美杜莎。”
“美杜莎?金城也有?”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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