弃疾微微一笑:&ldo;那公主可有心爱之人?&rdo;
杜荔阳道:&ldo;自然是有!&rdo;
弃疾转身,凝视了她一下,没再问什么,只一边往书房门走去,一边道:&ldo;公主,正因为我是司马,我是王弟,所以我永远娶不到心爱之人。&rdo;说着,进了书房。
杜荔阳愣了愣,有那么一瞬,她竟觉得那背影有些孤寂。赶紧追进书房去。
&ldo;那意思就是,你有心爱之人了?那更好,你把她找来,我想办法退出,你自然可以娶她了。&rdo;
弃疾坐到案前,饶有兴致问:&ldo;哦?你有何办法?&rdo;
杜荔阳也跑到案边坐下,双手托着下巴撑在案几上,道:&ldo;我可以装作得了一场大病,然后假死。&rdo;
弃疾笑起来:&ldo;金蝉脱壳?&rdo;
杜荔阳可劲点头。
弃疾道:&ldo;不成,这样若鄢君问罪,说公主死在楚国,与我楚国脱不了干系,一气之下发兵,怎得了。&rdo;
杜荔阳道:&ldo;我不是说,我是病死的么?&rdo;
弃疾道:&ldo;只要你在楚国境内死,怎样的死法,效果都一样。&rdo;
&ldo;那我去别地儿死,总成吧。&rdo;
&ldo;你去得了别地儿吗?&rdo;
杜荔阳道:&ldo;你放我,我就去了啊!&rdo;
弃疾道:&ldo;对啊,得我放你啊!&rdo;说着,一脸好笑。
杜荔阳瞧着他那副嘴脸,简直气得半死:&ldo;哼!&rdo;
弃疾拿起案上的竹简,展开来看:&ldo;公主,你我能缔结婚约,即是缘分,婚后,我自当以礼相待,必不会委屈公主。&rdo;
杜荔阳气道:&ldo;你根本不懂!&rdo;说着,把脸撇到一边。
弃疾从竹简里抬眼看她,只见她两腮鼓鼓,气呼呼的样子,既可爱又好笑。便道:&ldo;公主似乎很懂,还请教诲。&rdo;
&ldo;我认为,男女双方必定互相爱慕,才可定白首之约,若是不爱,那么,婚姻,便是两个人的坟墓。&rdo;
&ldo;哦?如此严重?&rdo;弃疾挑眉。
&ldo;让我嫁给你,除非我爱上你。&rdo;
弃疾笑道:&ldo;你如此肯定你不会爱上我?&rdo;
杜荔阳眼睛往房梁上一瞟,下巴一抬,傲娇道:&ldo;既然我们没有一见钟情,那么,日久生情是不可能了。&rdo;
&ldo;为何?&rdo;说着,将竹简卷成册,伸过去把杜荔阳撇向一边的下巴抬了过来。
此举在弃疾看来不过是个玩笑,而在杜荔阳看来,这叫侵犯、轻浮。第一反应,她狠劲拍了一下竹简,竹简滑落在案几上,旋即起身,手护下巴,皱眉怒道:&ldo;你!下流!&rdo;
弃疾也站起来,绕过案几,走到她跟前,故意俯身靠近她:&ldo;公主,凡事不可太绝对。&rdo;
杜荔阳气不过,将他推开。却见他竟哈哈大笑起来。气得她一跺脚,索性跑出了书房。
身后弃疾那爽朗的笑不绝于耳。
杜荔阳,你干嘛自讨没趣!她愤愤不已,狂奔而去。
蔡从传话回来,却见杜荔阳羞愤奔出,叫也叫不住,正觉奇怪,却听得书房内传来一阵朗笑,仔细一辨,竟是他家公子的笑声,真真大吃一惊,走进书房,弃疾刚坐到案几前,拿起竹简,眼底笑意未减。
蔡从明了,心下偷乐,故意问道:&ldo;公子,何事如此好笑?&rdo;
弃疾太眸:&ldo;蔡卿来了。&rdo;
蔡从挂着笑,道:&ldo;公子可许久不曾如今日这般高兴了。&rdo;
弃疾随意摊开竹简:&ldo;哦?是么?&rdo;
蔡从走近些,却瞥见那竹简上竟是一首诗,正是《蒹葭》,遂问:&ldo;公子今日怎读此章?&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