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顺的嘴里血肉模糊,舌头已经咬断大半。
也不知是不是疼的,他眼角流出一行泪,嘴角却带着笑。
许顺嘴角动了动,还想说些什么,却只发出啊啊的声音。
顾曜闭上眼,心底的愤怒如同岩浆翻涌。
他将还架着许顺的两个禁卫军掀开,小心翼翼的将许顺抱起。
杀气腾腾的看向方均贺和宁王。
“这笔账,本将记下了!”
他本还念在先帝的情分上,不想对宁王下死手。
毕竟先帝本就子嗣不丰。
他想着待来日将宁王拉下马后,便求皇上饶过他的死罪,圈进也好流放也罢,总归能留着条命便是好的。
可他实在想不明白,为何向来光明磊落的先帝,竟会生出如此暴虐又心胸狭隘的儿子。
顾曜眯了眯眼,抱着许顺,也不顾门口护卫的阻拦,一脚一个将他们踹翻便出了宫。
宁王被他这嚣张的态度气了个倒仰。
“好,好一个顾曜!”
他也不是个没脑子的,知道若是单靠方丞相扶持,反而会处处受到辖制。
本还想拉拢顾曜上他的船,谁知这人竟如此不知好歹,不过是一个不能传宗接代的孙女,居然为了她敢跟自己翻脸。
“既然你给脸不要脸,就别怪本王心狠手辣!”宁王捏着手中的酒杯,脸上狰狞一片。
方均贺像是没听到顾曜临走前的狠话,他靠在椅背上,半阖双目,手指轻轻点在扶手上。
这一局是他输了。
他没想到镇北军中,便是一个小兵也能有如此骨气。
不仅让他输了棋局,便是好不容易安插在军中的棋子也已经暴露。
方均贺深深的叹了口气。
说起来确实是他冒进了,主要是通儿的死对他打击太大,一时乱了心神。
“顾曜此人向来刚硬,经此一事怕是对王爷厌恶至极,既然如此……”
方均贺扯了扯有些苍白的嘴角。
“家家有本难念的经,虽说将军府内向来没什么争斗,可是人心难测,谁知道前几日的刺客是不是他们自家人趁乱浑水摸鱼,想要铲除异己。”
“王爷还是派人查清楚为好。”
宁王闻言眼神闪烁:“丞相说的是,顾将军整日为国奔波,怕是也没时间管理将军府,既然如此……”
宁王露出一个凶残的笑:“便由本王代劳吧!”
顾曜不知道他们在打什么主意,此刻将浑身是血的许顺带回晟王府,便让人赶快去将顾南烟找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