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雪貂一脸疲倦,眼底挂着半圈青黑,从已冷清无人的黑金窄门中走了出来,他打着哈欠:“是啊……我还得去打工。”
“雪貂!你可算出来了!”一人积极地拥上他的跟前:“我问你,你知道巢合复术式吗?”
雪貂困倦的脑袋想了想回答道:“这是考试题目,巢合是指在‘巢’完好的情况下,无限愈合破损……”
“好了,知道你们都答上来了,我死心了。”那人失望地打断道。
“什么死心?”雪貂疑惑。
有人一旁劝解道:“没什么,他就是提前知道自己要补考了。不用理他,倒是你,哎,雪貂,你最近在屋里忙什么呢?一整天关着门,不让人进屋,神神秘秘的,都没有去打工?”
经人一提点,雪貂猛然惊醒:“糟了!”
“我先走一步!”雪貂匆匆奔向寝室的方向,留下其他的同辈一肚子的疑惑。
雪貂火急火燎地跑回自己的寝室。门还未开,就听门里咣当一声,如有重物坠地。
雪貂推门而进,果然见到一名穿着他的旧衣衫的少年从床上滚到地板上,模样虚弱地趴在地上,短袖下的软弱手臂朝前伸直着,看那架势是要够到书桌上的茶壶。
雪貂反身锁门后,便赶快来到少年的身边,他十分懂事且积极地拿过茶壶倒满一杯清水,递到少年的眼前,少年没有任何犹豫双手捧过圆木茶杯喝了起来。
喝个精光之后,少年如畅饮一般长舒一口气,将茶杯还给身旁的男子,并用狠叨叨的眼神剜着他,然而少年并不知他自己虚弱的模样没有一点威慑力:“光一上午我就拉了三次,拜你的炒面所赐。你等着,等我好了,老子第一个弄死你。”
“是我的责任。”雪貂自知理亏,认栽道:“在你的身体好转之前,我会承担你的药费,等联系到你的家人我会如实秉明,后期有任何问题,我也会一并承担。”
“用不着!”少年自己爬回那张窄床上,道:“我现在就离开你这个鬼地方。”
“你要走?”雪貂诧异中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暗喜。
少年对自己的身世来历讳莫如深,他甚至还威胁雪貂不准将他的事情透露给第三个人。
经过几天的接触,雪貂无论是对少年明问还是暗探,都得不到一点关于他的事情,反倒是雪貂自己的身世被少年掌握了大半。
雪貂直觉这个少年没有表面看上去的单纯。没有哪个单纯的少年会一iii丝iii不iii挂的躺在无人问津的小巷里,没有哪个单纯的少年会对历史常识一无所知却能说一口流畅的古语,没有哪个单纯的少年会满口老成的脏话,脾气恶劣极不文雅……
虽然雪貂的起念是充满善意的,可惜作为一个勉强能够温饱的人来说,为了维持这一份最初的善意,他需要付出的将远远超出他所能够承担的,除了自己,他还要负担起另一个素不相识的人的所有饮食起居,还要像做贼一样不能将来历不明的少年交给巡逻队处理。
但碍于雪貂将人弄得病恹恹的,他觉得他应承担这一部分责任,所以他又不好意思张口撵人。
“怎么,还想让我讹上你?”少年反问。
出乎雪貂的意料,少年比他预计的稍微通情达理一点,并不那么流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