宏远娘(梁晓乐):“其实,我也不会编。也是头一次见到,是老天爷爷让孩子们在野雀林里砍回一捆马莲草来,我才兴的这个心。咱大家集思广益,想编什么样的,就编什么样的。哪个好,咱普及哪个。刚才说的也是个大概,大家尽量创新,编织出各种各样的来。当我们确定了规格以后,再大批编织。”
“编多少算一天呢?”又有人问。
宏远娘(梁晓乐):“因为这个在我们这里是新鲜事,不实行计件,你只要参与,就按时间记积分。如果编的好,创出了新花样,或者把质量提高上去了,就是两天编一个,照样按编制时间记积分,同时还享受十个积分的奖励。”
“这么宽松啊?”
“要这样,就全凭自觉了!”
“你们没看出来呀,这是院长怕咱们寂寞,在千方百计打发咱的功夫呢。”
“就是。手头没个活干,总感觉没意思。不能挣积分啊!”
“…………”
人们又纷纷议论起来。
“就这一捆马莲草,虽然能分层,也搁不住这些人抓拿呀?”梁钱氏又提出了自己的看法。
宏远娘(梁晓乐):“这方面大家尽管放心。老院长既然给了我们一捆,就会有第二捆、第三捆。只要我们编织起来了,这分层马莲草还会有断的时候?!”
大家想想也是:养老院里的院长是谁呀?老天爷爷呀!老天爷爷既然兴心办草编公司,还会能断了材料?!
……………………
老人们的积极性被调动起来了。一个个热情都很高涨。人们集思广益,互相商量着,不断推出新样式。还根据材料的薄厚来安排尺寸。如:一层的就编六、七寸的,两层的编八、九寸的,三层的就编一尺的。(这完全是老人们创作出来的,梁晓乐的自我保护意识那是没得说。)
让梁晓乐没有想到的是老人们的耐心。
把分层马莲草叶片纵向里分成三份进行编制,梁晓乐已经尽了最大的耐心。
有一个老奶奶却把一个三层的叶片竖着分成八份,把纬线拴在竹片的一端,用竹片的另一端去挑经线,隔一根挑一根,挑到头后,把纬线拉过去,用另一个竹片摁摁实,然后再拐回来……来回拐着编。
等长度编好以后,用针线把两边缝起来。然后在底部的两个角上又缝了几针,就变成了一个可撑开的有底部的袋子。
之后把留出来的经线辫成蒜瓣状,对应着捆起来。那样式,与梁晓乐前世现代的单个的塑料袋丝毫不差。由于线条细,编的密实,盛米成面都没问题。
老太太的这个产品得到了表扬,获得了十个奖励积分。并在全体养老院里推广编织。
很快,这种样式这种质量的编织包装袋,便有了六寸到一尺的五个尺寸。而且人人都参与编织。
因为都是经纬交叉编织,技法很简单,一学就会。老人们熟练了以后,便三一伙,五一群,互相找自己说得来的伙伴儿凑在一起编,边编边拉呱儿,说着心里话。正像宏远娘(梁晓乐)说的那样,编织成了老人们的一项娱乐活动。
老人们的热情高涨起来的另一个原因,是因为这是院长老天爷爷给安排的工作,用的是老天爷爷给准备的“神草”——活了一辈子了,谁见过马莲草还能分层?!生活中,除了大葱可以一层一层地往下剥,还没见过别的呢?而且,大葱是圆柱形的,剥下来的也放不平。
一辈子也没见过马莲草在大冬天里也绿油油的。都揭成棉纸一样薄了,还扯不断。
就凭这些,人们确信这是老天爷爷给的“神草”。
在老天爷爷的阳光养老院里沐浴着“神气”,一天到晚接触“神草”,正所谓“近朱者赤”,那身上的“神气”还不越来越浓?!
何况,这还是一项积功德的事情:把草编的袋子用于市场,当包装袋用,给人们的生活带来便利,为子孙后代谋福利啊!
“往后出门买东西,忘了带家什也不用发愁了。店家免费提供草编袋,卖多少也能拿回家来。”
“就是。又一次,我出门忘了带家什,走老远了,又回去拿。不拿不行啊,买了东西,总不能光在手里攥着不是?!”
“少了攥得过来,多了呢?”
“出门一身轻,回来大包小包,关键是看见什么想买什么,就不用考虑盛了盛不了了。”
“…………”
老人们一边编织着,一边议论着。由于不计件,也就没了紧迫感,老人们编的十分随心所欲,新花样层出不穷。
渐渐地,库房里堆积起了一摞一摞的各种样式各种规格的草编包装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