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的这十分之一,是不是有一个统一的标准?”
宏远娘(梁晓乐):“没有。完全凭良心。比如说:他长大后,一年就挣了一百文钱,而他得需要一千文才能生活。那他就给我十文钱。之后,我在给他九百零十文,作为他的生活费用。不为别的。就为培养他的感恩心,让他知道他是怎样长大的。在这个世界上,曾经有一个与他毫不相干的人养育了他。反之,如果他挣了成千上万,金银满箱,我也要他十分之一。因为他的才能是我培养起来的。他要一个子儿不挣,我照样供他吃住,因为我没有把他培养成才,算是对自己的一种惩罚。”
“我赞成你这个说法。”族长高兴地说:“我能帮你做什么呢?”
宏远娘(梁晓乐):“你只要给我开个证明,写明孩子是我抱养的。成人后必须回报我所有收入的百分之十。可以作为村里的一项规定,到时,孩子成人以后,我们好有个依据。”
“这个办法很好,往后谁家领养的小孩子,长大后不孝顺,还有话说了呢!好主意!好主意!!!”
办理了领养手续,小冯良存跟着宏远爹娘来到家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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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宏远爹对父亲梁龙勤说了招收辛庆同为长工的事说了以后,梁龙勤表现得很高兴:
“好哇,你小子雇起长工来了,有出息!”
梁家屯里雇得起长工的,也就两、三户,人们羡慕的不行!如今儿子也要雇长工了,老子脸上自是有光。尤其是去年还出去要饭儿的残疾儿子,一年地下,一年天上啊!
“这是你们自己的事,你们自己做主好了。”梁龙勤说:“不过,我还是建议你们写起个工契来,听说地主家雇长工,都写工契。有五年的,也有三年的,每年年底结一次工钱。工契期间,只可以东家辞长工,不可以长工辞东家。规矩是:东辞长工,铺盖一卷就滚人,分文不给;长工辞东,要付清所有的赔偿方可走人。一般赔偿都是长工一年的工钱,所以只要有口饭吃,工契之内,长工都不会辞东的。东家也是怕在最需要人的时候,长工们跑了。”
“你还担心他们跑了哇?!”在一旁坐着的梁德贵插言说:“他能在二哥家当长工,是他的福气。大米白面大鱼大肉的管够,上哪里找这样的的雇主去?!我看呀,你撵他他也不走!”
“事是这么个事,还是有个约束好,省得以后费口舌。”梁龙勤欣慰地看了三儿子一眼,这么快就改变了对他二哥的看法,看来二儿子的影响力不小。
“我看工契就算了吧。人家要走就叫人家走,咱不强留。总觉得好像是卖身契似的,怪不好意思的。”宏远爹擓着后脑勺说。
梁龙勤点燃起一烟袋旱烟,抽了一口,吐出一个小烟圈,用烟袋锅子点着宏远爹说:“你这孩子,心忒软。我看你家里(妻子)比你有主见。有什么事听听她的,人家比你强。”
“就是。”梁赵氏也插言道:“慧敏不但心细,还敢作敢为。就拿那天煮饺子来说,换个人就办不到!这媳妇,有主见,肯咬牙!”
宏远爹笑着擓了擓后脑勺,又对梁龙勤说:“爹,你扫听着点儿,咱村有去地的,给我搭搭拢儿,我想再买十几亩地。”
“行!这是置家之本。有了长工,就得算计着买地。”
梁龙勤也十分高兴:就凭这计划,二儿子,有出息!
第二天,宏远爹对辛庆同说了让其留下来当长工。辛庆同感动的热泪盈眶。说既是按雇工待遇,那就写个工契。
宏远爹说:“算了吧,我相信你。”
辛庆同却不同意:“恩人对我好,我也绝对做不出忘恩负义的事来。但人家都这样,咱也算例行公事吧!”
于是,辛庆同与宏远爹签订了五年工契。说好长工钱一年三两银子,由于家属跟着,东家管吃管住,从长工钱里扣除一两。以后梅银花有活干了,工钱再单另算。
考虑到辛庆同身无分文,宏远爹拿出二两银子给了他,算是预先发给他一年的工钱。
“提前发给工钱,这世上绝无仅有哇!”辛庆同夫妇又都感动地流下泪来。
小冯良存身体也没什么大碍,宏远娘让他睡在东里间屋里的炕头上,亲自照顾了两天,也就痊愈了。
在梁晓乐的周旋下,梁宏远、辛洛、梁玉云和小宏根,很快和冯良存成了好朋友。每个人都有礼物送他(自然都是家里的水果、干果),穷人家的孩子哪里见过这些,又见这家人都对他很好,脸上渐渐有了笑模样。
睡觉却成了问题:西里间屋里一条土炕,是无论如何睡不开五个孩子的。
“让良存去我们家吧。”梅银花建议:“让他和洛洛睡西里间屋,两个孩子正好做伴。”
冯良存望望宏远娘,望望梁宏远,有些恋恋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