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云端和老陆又在酒馆见了面。
当他说出了自己的发现时老陆嘿嘿乐了:“老弟,你还真有闲工夫!你不是说那个方镖师不是你要找的人吗?你费这劲干嘛?你当我们这些捕头真是吃闲饭的吗?你能看出来,我这混了几十年的老油子会看不出来!”
“那这么多证据都表明方镖师不是凶手为什么抓他?”云端不解的问。
“证据!上边限期破案,老爷要证据干嘛?老爷要的是凶手。除非你能把真正的凶手绑着跪在他面前,要不这个案子翻不了。”
“凶手不是要衙门去抓吗?”
“是啊!先前抓到了!而且他也亲口承认了!你要是不搅合现在应该都处斩了吧!”
“这不是草菅人命吗?”云端皱眉。
“草菅人命!可能吧。那又怎么样?他只是个小人物,老爷们碾死他就和碾死一只蚂蚁没分别。苗员外是个大人物,上下关系都不一般,上头关注这个案子又或者是希望这个案子早点结束。只能说方镖师倒霉。”
“那苗员外什么来头?”云端问。
“什么来头不知道,不过很有钱就是了。他大概六七年前来的本县,一直到现在也没见他做过什么生意,但从不缺钱!而且据查每月都会采购大量的食物,他家一共就那十几个人根本吃不了那么多。自从他来了郊县后,周边各个郡县经常发生少女失踪案件。我们巡夜的人几次看到半夜时分有很大的马车出入他的宅子,并且听到过女人的哭喊声。”
“那怎么不查?”云端有点义愤填膺。
“查!查什么?本县又没有人口失踪,为什么要查?再说,每次县首老娘过生日、老婆生孩子,又或纳了小妾,苗员外即使人不到礼也到了。现在他死了县首也很郁闷,这等于断了他一条财路。如果早知道要出事,没准还要派我们保护他呢!我还不怕告诉你,苗员外包括他老婆孩子死前都被动过刑,老苗的四肢都被打断了。他老婆儿子双手都被剁了,应该是被刑讯逼供了。他家的下人也大都死得不是很痛快,断手断脚的都有。要知道那十几个家丁功夫都不错,反正我肯定不是对手!但却都挂了!那么大的动静周围邻居会没听见?而且凶手离开的时候本想一把火烧了房子,不巧被一场秋雨浇灭了。事发当晚打更的曾发现有三辆马车从苗家的方向驶出来。由于当夜下雨,泥土松软,第二天我接到回报观察了车辙印的深浅。如果车上载的是人的话,那一车至少有十人的重量。”
“哦!”云端突然发现这只知道拿好处的老小子也有精明的一面。
“这些你和县首说过吗?“
“说过,但说了又能怎么样?所有的证据和邻居的证言我都一字不差的交上去了,但却石沉大海。这苗员外来本县第一年我就请示过老爷想调查一下他。但那时老爷就当他是财神爷,还警告过我不要没事找事。我也想造福乡里做一番事业出来,但是摊上这样的上官我能怎么样?”说完老陆一口喝掉杯里的酒,颇有点英雄无用武之地的意味。
“对了陆捕头,你可听说那苗员外是否信佛与和尚有什么来往吗?又或者这附近可有大些的寺庙?”
“呵呵,他做的那些事说他信佛你信吗?不过倒没听说他与和尚有什么来往。这附近有几间寺庙,最大的就是城南三十里的感业寺。几年前我陪县首夫人去上过香。那里起码有几百个僧人,香火很盛。其他的都是小庙,只有几个或者十几个和尚。怎么你发现这事与和尚有关系?”
云端把从酒馆小二听来的话和他说了一遍。
老陆笑道:“那你倒是可以查一查感业寺,据说它可能有**背景。不过我要提醒你一下,我们老爷可说了,这个案子要十天内结案。你有。。。不对,已经过去一天了,你只有九天时间了。你可抓紧吧!说实在的,要不是有公职在身我都想和你一起查了!咳!吃皇粮也有太多无奈啊!”
与老陆分手,云端回到了客栈,小小不在。过了大半个时辰她才乐呵呵的拎着个大布袋回来了。一问原来这一天她都在集市上采买,反正有用没用的买了一大堆。刚想叮嘱她这两天没事别乱跑,她却神神秘秘的问:“这几天你是不是在查苗员外一家被杀的案子?”
“嗯,怎么了?”
“我今天在集市上听到个消息。两个老太太谈论信佛还是信道的问题。一个说信佛又能怎么样?那苗家信佛还不是一样全家死光!另一个问,你怎么知道他信佛?那个老太太说去感业寺上香的时候遇到了苗员外。看他和寺里的和尚还很熟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