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姓男子顺着声音抬头望去,只见人群里一个身材高大的年青人正满脸微笑的在向着自己这边走来。
不待邝姓男子有所反应,旁边那城防营的壮汉已经一路小跑涌上前去,热情打着招呼道:“陈老大……陈团领……您这是回城啦?您慢着些,看这您这一路奔波的辛苦……”
“陈……非凡?陈兄弟!”
邝姓男子眼睛一亮,一口叫出陈非凡的名字满脸涨的通红,激动道:“陈兄弟,真是巧啊,本想还在想抽空去你那里转上一转,没想到我们在这里撞见了。哈哈哈!”
陈非凡给了邝姓男子一个回应的眼神,对着身前这个谄笑讨好不已的家伙点头道:“三叔,都说了不用每次见面都这样客气,就算是看在小七那小子的面子上,我也不能让你这样一个长辈对我这样一个小字辈如此厚待啊。”
6三叔大笑不已,似乎能够让这个钦州城内俨然风头最盛的大佬如此客气说道,心里倍儿有面子,头摇的跟拨浪鼓一般连连道:“我家小七跟着陈大人您那是他几辈子修来飞福,还是那句话,那小子皮实,他要是不老实好好的收拾就是。嘿嘿……”
陈非凡对着这个不知脸厚为何物的6三叔拱拱手道:“好说,回头我就给小七说,你这个6三叔交代的要好好收拾小七一顿。”
6三叔笑声一顿,看着陈非凡嘴角露出的弧线,恍然大悟,挠头苦笑道:“陈大人,您要真的如此说道,那卑职可就惨了,以后若是想要再在小七那里顺些好东西可就难了。”
“哈哈,三叔你忙,我这边有朋友等我,咱们有空再会!”
陈非凡挥挥手大踏步的走向正在城门内交头接耳等待自己的邝姓男子一行。
“邝先生,有几个月没有见面了,你这气se看上去不错嘛!”
陈非凡见到邝姓男子就是一阵拱手致意,看着眼前这个一身长衫明显不同于之前见面那个西装革履的英姿勃的热血青年,心中恍然有些明悟。
邝敬川,之前陈非凡在河内城ri新茶馆里面偶遇的那同盟会的热血男儿。
看到他这样一身传统商人打扮模样,又是出现在钦州城现在这样一个环境之下,很难不让时刻对外界情形保持jing惕的陈非凡产生联想。
陈非凡暗叹道,看来这些同盟会的嗅觉果然灵敏,这钦州城刚刚有了些动静他们就立即出现在了这个犹如即将火山喷的险恶之地。
“陈兄弟,好久不见,看到你这龙腾虎步的样子就知道你的ri子过的很是舒适吧?”邝敬川满脸的惊喜,拉着陈非凡的手紧紧握住良久不放道。
陈非凡看了邝敬川身边还有些紧张的年青脸庞,对着惊喜交加的邝敬川大声笑道:“我说今天这么头上老是有喜鹊在叫,原来是有贵客到了。走,今天就是天大的事情也要先放下,让我这以尽地主之谊!”
邝敬川没有多想,立即点头道:“好极了,我正好想同陈兄弟你好好的请教一番呢!”
旁边那6三叔又是挤过头来一阵谄笑道:“原来这是陈团领您的朋友啊,早说啊,以后若是您再想再出城,尽管放心过来,我一定将您给妥妥的送出城去。”
对于这样的老油条,陈非凡也是哭笑不得,不过既然人家都如此说道那这个人情他还真不能就这么给掉在地上。
从兜里掏出一盒没有拆封的香烟扔了过去,陈非凡笑骂道:“你这个6三叔啊……有空请你喝酒!”
陈非凡回头冲着心情还没有平复的邝敬川以及随从大声道:“走,进城,今晚我们不醉不归!”
钦州四月份的气候已经很是有些炎炎夏ri的感觉,一身清爽丝绸短衣的陈非凡和同样一身短褂的邝敬川安坐在陈非凡所住老宅的后院大叔下,围着一个小桌不时的举杯小酌好不惬意。
邝敬川的两个随从被安置在侧院自有旁人去尽心陪同,偌大幽静的庭院不时传来虫鸣蝉叫倒是显得很是清静幽雅。
又是幽幽品尝一口这甘醇幽香的地道米酒,邝敬川脸se绯红的叹息道:“上次陈兄弟你的离去,很是让哥哥我们对于你的来历猜测一番。呵呵,说实话,我们将陈兄弟你可能的身份都猜了个遍,做梦也没有想到陈兄弟如此能干,俨然已经是这钦州城内鼎鼎大名的人物啦!”
“哦,邝老哥你同那王老哥他们又是这么看待当初那个不知天高地厚,就冒失上前搭话的愣头青我呢?”陈非凡轻松的夹着油炸花生米,悠闲的问道。
“冒失?不不不,陈兄弟怎么会有如此想法呢?”
邝敬川连连摇头道:“如果是他人听见我们那些惊世骇俗的腔调恐怕早就被吓跑了,没准儿还有人会报官通缉我们呢。陈兄弟你却是大大方方的加入到我们的话题之中,并且能说出那么多有深度的相关革命理论出来,实在是让愚兄感到振奋啊!”
邝敬川说的兴起端起酒盅又是一饮而尽,那副豪爽的模样同他那白净的书生扮相实在是有些距离。
“邝老哥过奖了,小弟那时候也是被几位哥哥那慷慨激昂的话题所吸引,一时冲动下的激情,哪里值得老哥如此赞誉。”
陈非凡不以为然,那天说的些东西后来仔细想想其实也是理想se彩多于现实cao作,真若是想按照那天的思路来进行,之前提到的几个先决条件一个不能少。否则只是在中国这片拥有这近两千年的封建传统生产关系的下,动辄就是影响到数亿人口耐以生存的大事件,一个不当恐怕就会出现意想不到的反应。
陈非凡心中明白的很,这个世上不是说好心就一定就能都办成好事,好心办成坏事的例子那是比比皆是,比如后世执政党在前三十年当中就有过几次重大决策上的失误就是如此。
从主观上来说,当时的决策层的目的是为了要加快穷困已久的国家从农业化国家向一个现代化的工业化国家过渡。可是由于忽略了国家底子的过于薄弱,同时在面临强大外部压力环境下,对于世界局势多少有些误判。虽然动机和用心是好的,但是在具体的实践当中过于强调主观xing,而忽略了客观基础,从而导致明显的决策失误造成国家和人民的重大损失。
有关此类事情的是非曲直直到陈非凡穿越的那个时候网络上还是争论不休,对于这样的事情陈非凡向来的态度是不否认过失,同时也不能忽视当时所取得的成绩。毕竟那样一个关乎国家生死前途的决定,那时的决策层不会只是简单的脑子热就拍板做主。
可能在后世看来,有一千个一万个都不应该做出那样决定的理由,但是在当时那种错综复杂的环境中,或许那样一个明知不可为而为之的决定,却可能是不得不为之的唯一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