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那盒咖喱便当还是有半份消化在了甚尔的肠胃里。
拿着樱给他找出的木勺,戳动起隐没在咖喱中的萝卜块,甚尔说:“我不喜欢吃红萝卜。”
坐在对面的樱正吃得津津有味,听着这话,点头说:“那你正好就此机会多补充些,既防癌又抗氧化。”
甚尔挖起一块欲要扔给樱,被后者灵巧地端起塑料盒躲了过去。
见着蹙眉的少女,他道:“你把红萝卜全给了我,自己也得吃点预防吧。”
“我又不会得病和变老,不需要吃。甚尔的年纪大所以风险也高,你全吃掉就好。”
两人又不傻,都看明白了彼此对这么两块红萝卜的不喜。开始表面装着关心、暗地里在这斗来斗去,筷子和木勺都眼见兵戈相向般地要打起架了。
“停!”肚子叫嚣的樱连忙叫停。
冷哼道:“红萝卜算你今天住这里的抵押金,你要是再闹不吃饭就把那半份饭还给我。”
被高中生义正言辞教育兼威胁的甚尔没了声。
他最近接单子挣的钱,在夜总会和赌博上花了个精光,要不是散步时瞧着附近的建筑眼熟,倒也没想到来春野樱这里借宿。没准像往常般逛无聊了就在街边一站,等着哪个有钱的女人贴上来带他离开。
说到春野樱,明明感知不到其身上有咒力的存在,却穿着咒术学校的制服。
看着盘起头发吃完饭的少女,甚尔没有掩盖自己的疑惑,问道:“现在的高专也录取没有咒力的人当咒术师了?”
“咦?”樱发出诧异的声音,翠眸直直地看向甚尔。
“甚尔难道是咒术师?”
完全感知不到咒力或诅咒的样子呢。
甚尔道:“不是。”
他否认的很快也很绝对,这倒反而激起了樱的兴致,她好奇地问道:“那怎么会知道高专和咒术师?”
这样期待着什么神态和肢体动作才更像是同龄人的反应,甚尔感到几分别样的乐趣诞于其中,他闷笑地撑着嘴反问樱知不知道咒术界最强的三大家族。
“五条、禅院和加茂,没错吧。”
甚尔指了指自己,重新与樱自我介绍道:“我叫禅院甚尔。”
“……是我刚才说的那个禅院吗?”樱怔住。
“是啊。所以——”高专为什么会允许你这样一个半懂不懂的普通人接触到咒术界。
打断了甚尔未尽之言的,是樱的追问:“所以你为什么说自己不是咒术师?”
用把玩的木勺敲敲樱放在手边的水杯口,甚尔道:“先回答我最开始的那个问题。”
樱瞪着那还沾着调料油水却被胡乱比划的勺子,咬牙切齿地说:“在此之前,我必须跟你说清楚,在我的公寓里要时刻讲究卫生。”
“哦……”甚尔兴味索然地放下手中的东西,双臂环胸向着身后的墙壁倚靠过去,“不讲究会怎么样。”
“被扔进楼下的垃圾桶,你自己选。”
好好好,认输。
在尝试到底是否能被一米六出头的女孩子扔进垃圾桶,和获得他当前更感兴趣的答案之间,甚尔暂时决定选择后者。
听樱说道:“我不是咒术高专的学生,只是因为监护人是咒术师,所以被破格录用在当校医。”
她说完眨起眼睛,示意轮到甚尔了。
这是什么中学生的坦白局吗?
有点无语的甚尔简而言之,“我没有生得术式和咒力。”
术式之所以又被称为“生得术式”,便是因为其是天生就存在的,且几乎无法后天获得。在大多数情况下,单看术式就已经可以大致衡量出使用者的强弱。生得术式虽不至于完全将咒术师的实力盖棺定论,但一位咒术师的上限绝对离不开他的术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