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阿满便先回去了。”
桃粉色的百迭裙在夏风中扬起一道潋滟的弧度,她转过身去,脚步未停地朝着华容殿折返而去。
徒留长身玉立的年轻郎君站在原地,抬手揉了揉不自觉皱起的眉心。
*
宫宴在戌时末结束。
散场时,圣人与各宫嫔妃先行离场,再其次是希兰使臣和世家大臣们,不一会儿便杯盏冷清,灯火阑珊了。
桑满见荣远侯府那边桑学林和侯夫人朝自己走过来了,便出声和长公主告辞。
“殿下,阿满先回去了。”
“好。”
褚锦绣唇边笑意温婉,从袖中拿出一样物事塞到她手中。
“拿着这个,若是有人叫你受委屈,本宫可做你的依仗。”
那是一个类似于叶子形状的纯金小令,上面还刻着一个小小的“绣”字。
这是……公主金令?!
桑满眼睫垂下,扫了手中的东西一眼,虽然没见过,但心中却直觉猜到了。
褚锦绣请,含笑点了点头,递过金令的手如同之前数次做过的那般,轻轻抚了抚桑满的手。
她的手有些冰,饶是在已经泛起暑热的夏夜,也有种沁凉之感,像是暖不化的冰。
这是因为她身体还带着病的缘故。
桑满忍不住反手用自己温热的手替她暖了暖,心下思绪微转,忽然想起了这件事来。
说起来,当初自己也是因为那株百生花才能和褚晚照扯上关系。也不知现在,褚晚照为长公主寻药寻得怎么样了。
原书中,长公主的下场并不好,几乎是在褚晚照和云小怜成婚之后不久,便因病离世——
就是是在今年秋末冬初之时。
桑满望着她明丽婉然的脸,心中忽然一紧。
算算时间,也就是几个月的时间了。但是看长公主现在,除了稍显虚弱些,其余行走言谈间,同常人似乎没什么区别。
虽其中固然有妆面修饰气色的缘故,但是也不至于会如此突然,桑满很难想象她会在不久之后病逝。
还得问问褚晚照寻药的事才是。
“长公主殿下……”
就在桑满思忖之间,桑学林和侯夫人已经带着桑云嫣和桑成碧到了近前,正好听见褚锦绣那句“本宫可做你的依仗”,面色皆是十分微妙。
桑学林好歹浸淫官场,还是有几分老谋深算、喜怒大多数时候都显不显于色的本事的,闻言枯肃的脸上挤出几分笑意道。
“殿下说笑了,三娘虽然和臣并无血脉亲缘,但是臣还是把她当做亲女一般看待的,没甚么人会叫她受委屈。三娘能得您一份关照,实在是她之福气。三娘,还不谢过殿下?”
“不必如此客气了,荣远侯。”
褚锦绣似笑非笑地看着他,并不答话,又面色坦然地叮嘱桑满几句。
“阿满,本宫给你这金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