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南艳死了,他忽然发现自己多没良心,在他们的计划中,从来没有保护南艳这一项。
盛左从未有过的沉重,他步履缓慢地走在无人经过的人行道,身后的秦琦不远不近地跟着。
秦琦也没想到,南艳竟然死了。而南艳这个女人,从第一天出现在盛左面前,她就清楚地知道,南艳注定成不了盛左身边的女人。
因为老夫人是不会容许盛左娶一个什么身份都没有的女子。
南艳不可能,秦琦一度以为云烟最有希望成为总裁夫人,不成想,在云烟跳江后,她无意听见老夫人与王丽娅的对话。
秦琦知道了,老夫人已经安排王丽娅为盛左的妻子了。
虽然现在什么都没有说破,但是老夫人安排的事,从来都没有人违背过。
秦琦安静地跟着盛左,看着他挺拔宽厚的臂膀,突然很是心疼盛左。
这么一个事事为他人着想的男人,应该拥有一份美满的婚姻,而不是包办。
她几次想说出口她听来的事,最终都闭口了。
南艳的葬礼,浓重而又简单,浓重在于全程只有欧阳戒一人经手,简单是因为欧阳戒没请任何人,除了不请自来的盛左。
这边,陆家老宅,云烟在调查密股之事后,才想起陆沧溟还没把南艳请回来。
其实不是陆沧溟不请,是他给欧阳戒打了电话,也给南艳打了电话,都是关机,他本能地以为他们都还没回国。
对于玩心重的欧阳戒,一向不靠谱,指不定带着南艳去哪里潇洒了。
清晨,云烟一睁眼,就嚷着要见南艳,实话实说,她没联系上南艳,这种感觉非常不好。
陆沧溟只好派人登门去问了。
威尔森从欧阳戒家回来,支支吾吾说不清楚。
陆沧溟怒了,问:“到底怎么回事?人还没回来?”
威尔森很苦恼,欧阳公子已经把话说绝了,他能如实告诉陆少吗?
见威尔森半天不说话,陆沧溟拍着桌子斥道:“说!”
威尔森忙回道:“欧阳公子回来了,不过欧阳公子说,他和您的情谊尽了,以后不要再联系他。”
“什么意思?”陆沧溟以为自己幻听了,他和欧阳戒那是穿开裆裤一起长大的交情,怎么会情谊尽了?
威尔森瞥着陆沧溟,硬着头皮说:“陆少,我好像听说南艳小姐死了。”
“啪”的一声脆响。
陆沧溟看向门口处,只见云烟端的一杯参茶砸在地板上,地板上还冒着热气。
陆沧溟忙起身,走过去拉起她的手问:“烫着没?”
云烟无动于衷,推开陆沧溟走向威尔森,逼问:“你把你刚才说的话重复一遍!”
威尔森看着陆少,不敢轻易回答云烟,太太与南艳小姐感情好,他是知道的。
云烟大口喘着气,蓦然转身往外走。
陆沧溟知道拦不住,便命人备车赶往欧阳戒家。
远远的,云烟看见欧阳戒家的大门上贴着白字黑纸的门联。心生不好,不过还是抱着侥幸的心里,觉得是欧阳家老爷子离世了。
老人死了,人的心里多少都能好接受一些。
车子刚停稳,云烟已经疾步下去了,一路小跑,直奔欧阳家。
佣人给开的门。
一进院子,云烟瞥见欧阳戒躺在凉亭的长椅上,身上趴着南艳养的吉娃娃。
因为云烟与南艳关系好,与吉娃娃也熟。云烟走过去,吉娃娃闻着熟悉的气味就扑向了云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