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并不总司令官,&rdo;仓持说道,&ldo;有些事我也无能为力。&rdo;
&ldo;现在要加我回到那些恶鬼的老巢,才是真的背叛,那是谋杀。&ldo;
仓持又沉默了下来。
&ldo;他们等着我自投罗网,大家都想要侵犯我、杀掉我。&rdo;
&ldo;所以,您肚子里孩子的父亲……&rdo;
&ldo;没错。就是那群恶魔里的某个人。就算不是他们,其他人也会假装亲切、假装对我好,嘴里说一大堆大道理来侵犯我。这就是现在的俄罗斯,这就是我一向认为是自己祖国、一直深爱的俄罗斯。所以我到上个星期为止,都以为自己被上帝抛弃了。但事实上并没有,到了最后一瞬间,上帝把你带到我面前。你就是上帝的旨意、你就是我的宿命,所以我才会在这里。&rdo;
仓持安静不说话。
&ldo;你讨厌我吗?&rdo;安娜塔西亚又问了一次。
&ldo;为什么要问这些话?&rdo;
&ldo;我非常信赖你,我允许你待在我身边,紧紧跟随着我。请你告诉你的长官我的真正身份。我会命令那位长官,让你一直待在我身边。&rdo;
仓持叹了一口气:&ldo;别胡说了。&rdo;
&ldo;你不高兴吗?&rdo;
&ldo;不,不是的。&rdo;仓持回答道,安娜塔西亚又继续说:&ldo;我喜欢你,那你呢?你对我有什么感觉?&rdo;
仓持苦笑着。&ldo;我只是一名小兵,无法回应您的感情。像您这样的人,我能这样跟您对话都觉得不可思议了。像您这种跟我身份悬殊的人,如果我不知分寸地把您当做自己重要的人,那我这一辈子就毁了。&rdo;
&ldo;你为什么要这样想呢?你要更积极一点才行啊。&rdo;
仓持并没有回答。
&ldo;我刚刚说过我喜欢你。那你呢?如果是个绅士,就快回答我。&rdo;
&ldo;您问的这个问题很残酷。以您的身份,要说什么都可以被允许,可是我不一样。如果我说喜欢您,那会怎么样呢?&rdo;
&ldo;我会很高兴。&rdo;
&ldo;但您也知道不会有结果的。日本的一介平民和俄罗斯的罗曼诺夫公主?哼,真是胡来。所以这些话根本一点意义都没有。&rdo;
&ldo;这对我来说当然有意义,有很深、很深的意义。我从中获得了活下去的力量,逃出了地狱。所以,请告诉我,让我高兴吧。&rdo;
&ldo;你生病的时候我一直照看着您,真的撑不下去的时候,就睡在坚硬的床上,在大风雪中一直竖着耳朵,生怕忽略您身体的一丁点异样。如果没有对您动心,我早就回到自己的床上去睡了。&rdo;于是安娜塔西亚闭上眼睛,将双手交叉在胸前。
&ldo;哦,上帝啊!我相信你。请原谅我先前怀疑过你,因为你的力量,我一定可以展开新的人生。&rdo;安娜塔西亚抬起头,这么说着。
&ldo;仓持,我很感谢你。我觉得有点冷,今天的练习就到这里结束,我们回帐篷去吧。&rdo;她的眼睛里,泛着薄薄的泪光。
3
安娜塔西亚只身待在日军驻屯基底里。身边没有朋友、友军,也没有同为俄罗斯民族的人。白军士兵将安娜塔西亚托给日军后,马上前往黎的自家阵地,没有人担心安娜塔西亚。由此就可以察觉到白军在意识形态上的立场,但同时,在日军内部也产生了疑惑,怀疑安娜塔西亚或许是假公主,或者是间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