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你很快就会知道了。&rdo;令主闻言,嘴角勾了勾,突然道,&ldo;记得你第一次排位第一的时候我跟你说的话么?&rdo;聂枣微微一惊,她拼命回忆,斟酌着道,&ldo;令主问属下……信命吗?&rdo;&ldo;记性不错。&rdo;令主夸奖道。那时她还茫然无知的反问令主何为命。令主冷冷告诉她,所谓命即是天意,无论人如何挣扎,如何想要改变,它还是会按照既定的路线持续下去,任凭你耗尽一切,也无法改变。她以为令主是想告诉她救柴峥言也不过是徒劳,于是咬着牙答,我不信。&ldo;现在你还是一样的回答吗?&rdo;聂枣摸摸攥紧手心,脑海中浮现出了那晚柴峥言吐血时的场景:&ldo;是的……&rdo;令主笑了:&ldo;很好。&rdo;他第一次看起来这么开心。笑得聂枣背脊悚然。聂枣再去见颜承衣,却发现一切又发生了变化。颜承衣的态度冷了下来。&ldo;前几日一时鬼迷心窍,做了些奇怪的事情,希望你别误会。&rdo;颜承衣平静看着她,瞳眸里毫无波澜,亦无怜惜,&ldo;虽然我很同情你的遭遇,不过你一个女子常住这里总是不好的,往日你给我的银子我可以全数退给你,足够你买一间大宅子了。&rdo;聂枣差点以为自己听错,她抓住颜承衣的衣袖,紧盯着他道:&ldo;……颜大公子,莫不是你还有另一重人格?&rdo;颜承衣抓着聂枣的手拂开:&ldo;不,只是我清醒了罢了。&rdo;聂枣心头一紧。难道被发现了……?颜承衣却并不像很愤怒的样子,他好像只是回到了过去,回到了对聂枣不屑一顾的时候。聂枣倒退一步,笑中含嘲,苦意浓浓:&ldo;颜大公子一直很清醒,糊涂了的是我……&rdo;颜承衣略略皱眉,很快又舒展,&ldo;何必非要找我,你有此品貌,会有男人前仆后继来接近你为你做尽一切,挑相熟的人下手实为不智。&rdo;他行了一礼,&ldo;我还有事,先走一步,有什么需要便找颜清罢。&rdo;说完,头也不回便走了。聂枣重重叹了口气,却没来由的安下心来。但随即她又觉得自己实在太不够狠心,这样下去……要怎么救柴峥言……宿命……真的无法改变吗?她是否不如真的放弃,至少能回去陪柴峥言过完最后一程……想到这里,聂枣只觉心如刀绞,所以她这么多年做这一切终究也只是徒劳吗?开春后柳梢的新绿染上枝头,白梨花正好探过墙外时,白芍终于来了。聂枣出门见她,她还忍不住抱怨:&ldo;因为你催促,害得我任务没享受够就不得不跑帝都来……不过你倒是怎么想不开跑来攻略颜承衣?&rdo;提到颜承衣她还心有戚戚焉,明明都以为自己已经拿下,到头来发现对方根本丝毫没动心,对白芍来说还是不谙于一场打击。&ldo;令主开出的任务。&rdo;&ldo;结果如何?&rdo;聂枣缓缓摇头。白芍笑得花枝乱颤:&ldo;哈哈哈哈这下我可平衡多了!&rdo;聂枣面无表情看着白芍。白芍笑了好一会,总算停下来:&ldo;好吧,你这是打算……入他的梦?&rdo;聂枣叹气:&ldo;无论结果如何……最后试一次。&rdo;&ldo;沉梦香还是前尘?&rdo;前者能让人不自觉的梦到梦境最深处、最深刻难忘的事情,后者则仅仅是回忆。聂枣犹豫了一会,道:&ldo;……前尘。&rdo;白芍答应,如何让颜承衣接受入梦这件事倒是颇费了聂枣一番功夫。他身旁影卫林立,绝对勉强不得。聂枣便干脆将颜承衣做过的事情反过来做一次,夜半三更,她带好白芍为她准备的东西,潜进颜承衣的房间。还未进门就被人拦住,她笑了笑:&ldo;我不会伤害他的……最后一次,让我同他道个别可好。&rdo;门口守着的两个侍卫都有些为难。&ldo;你们可以随时看着。&rdo;聂枣有些无奈:&ldo;他可以随便进我的房间,我就不行么?&rdo;两个侍卫最终点了点头。聂枣进屋便将藏着的前尘香料混杂着一些迷药不动声色的洒进暖炉里,而后坐到颜承衣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