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念念,放松些。”
他低下头,细细亲吻她汗珠涔涔的瑶鼻,语气温柔地哄小孩子似的,宽厚的大掌流连在她腰测,让女孩子紧绷的身躯重新舒缓下来。
念阮眼前渐渐幻化出五颜六色的光,五感六识皆不是自己的了,只有紧咬的贝齿间传出的痛楚提醒着她他们在做什么,呜呜咽咽的,唇边、颊边水渍淋漓。
……
子夜过半,博山炉里最后一丝香烟也在空气中化为虚无,灯上红烛已然烧尽,渐渐熄灭,于是帐子里隐隐约约透出的一点春光也被黑暗吞噬了。
月色当窗,红烛的璀艳褪去,又有清寒的月光照进来,在地板上粼粼如水纹流动。
念阮长发汗湿,光裸白皙的背上此刻密布绯痕,待他下去后,一下子累瘫在湿透了的褥子里,像头精疲力尽的小兽。
那枚始终含在口中的朱印也随之吐出,滚落在枕边,牵出暧昧的银丝。
“好累。”她趴在锦枕上,娇声娇气的,一动不动,“我要沐浴,陛下抱我去。”
“不是你要我在上面的么?”
嬴昭抱过她,撩开她汗湿的耳发,吻了吻她颈侧,却触到一片泪水的湿咸,不由失笑,“念念可真是水做的。”
他话中分明另有所指。念阮倏然涨红了脸:“你又胡说!”一下子涨满力气,翻转过身来,莲足乱蹬着奋力要去踢他。
她遍体的潮红和热意还未褪去,两只玉足却冰冰凉凉的。嬴昭顺势把人拉进怀里交颈抵足地替她暖着:“睡吧。等会儿水烧好了我抱你过去。”
念阮终是累极,懒得再动弹。猫儿似的缩在他颈窝沉沉进入了梦乡。
一夜好梦。
次日,首阳山上便发出诏令,令萧朗、萧岸父子往献陵为太后守陵,限期三日。
三日后的清晨,天刚蒙蒙亮,明月别枝,鸱鸮低号,四处里坊门犹关闭着,寿丘里的汲郡公府门前车驾已排起长龙。夜色中,奴仆焦急来去,将一件件行李往马车上搬。
“动作都快些。”
萧朗坐在队伍前面的马车里,萧岸则身骑骏马,手持长戟,驾马在车队里巡视。
朝廷限令三日内赴任,今日就是第三日。他已与父亲商议过,决定趁此机会经献陵调令陵卫便回陕州。
事出紧急,这件事除了父子二人及安排下去的几个亲信知晓,便无人知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