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场景实在太过骇人:眼前之人尚未曾伤敌,却已经自残八百。
梅晴雪出手,把逃窜而出之人拦下,斩杀干净。不能走露风声,这才是最紧要的。
“我是真的觉得有一个词语形容你很是贴切,”沈叔乐说道,手中的刀剑严阵以待,“四个字:贵脑有恙。”
钱为忠摇摇头:“咱家说过了,我只办大天后交代的事情。大天后让我过来看看郑博平和周保保是不是有异动,我就过来看看。至于周保保是不是接过了郑博平的小辫子,细枝末节而已。”
“有公公你这样的忠臣义士,大景朝何愁不亡?”沈叔乐嘲笑一句。
“景朝是大天后的景朝,是祖宗传下来的江山。什么时候,轮得到你们来插嘴,说三道四了?”钱为忠嘿然一笑,饱含讥讽。他舔了舔嘴唇,把些微的血迹用舌尖勾回。
其喉头轻微动作,吞咽明显。他一身蓝绸海石天青袍子,长靴,束带,规格比之周保保还要高上一些。钱为忠之后也不说话,在黑夜中独立其中。此时夜晚清冷,风吹过,阴森森让人有些寒颤。
猛然,钱为忠悍然出手。
他的身法算不得一流,只是晋入血汞之后,其一举一动之中,体内精气神三者高度统一,每一击都有大力!
可以,不和你多废话!
他右手五指张开,身形如同秃鹫,凌空而来,风声飒飒。
“果然是血汞境界的人,一起敌他。”梅晴雪传音,胭脂刀一引,横劈对方右手五指。
沈叔乐身形一闪,刀剑齐出,砍向钱为忠左侧。
血汞境界之人,对于肉身把握,气血拿捏远超之前境界。钱为忠,右手小巧变化,变抓为弹,中指屈而伸张。左手向下微沉,双指一夹,已经抓住沈叔乐的雀翎剑身。
铛!右手一弹,梅晴雪的长刀已然被荡开;而紧随其后,钱为忠以沈叔乐之剑,挡住了随后而来的雷鸣之刀。
轰!
一股大气从钱为忠身上震荡而开,空气产生波纹,如同浪潮,极快散开。猝不及防之下,梅晴雪和沈叔乐觉得脑中昏沉,周身内气一时如同被打散一样。
紧咬牙关,二人转动手中兵刃,或变劈为斩;或以绞代点。
沈叔乐以快打快,一刀一剑,连续劈斩。十刀十剑,快逾风雷!而梅晴雪刀光绽放,指向莫名空隙之处,和其一同作战。
只可惜,钱为忠守卫坚实,几乎没有任何破绽!
他的双手动作曼妙,角度刁钻而精准,不多一分,不少一毫。或弹,或点,或夹,或带,或引……手臂挥舞之间,真气层层激发,居然从不与刀锋剑刃交接,全数打在平面之上。
他的手臂动作夸张,有了残影。
几次三番之后,钱为忠隐隐有了压制上风的趋势。
陡然之间,钱为忠双掌突然急速,荡开刀剑时候,身形猛蹿。
双手成爪,已经抓向沈叔乐和梅沁雪二者肩头。
他内气猛吸,大力如同螺旋,让沈梅二人难有平衡。
咔咔咔!
沈叔乐右肩骨受到重压,旋即钱为忠一抓,五指入人肉,如同铁爪!
剧痛袭来,沈叔乐视野中,梅晴雪也被牵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