权诺顷咳嗽了一阵,推着权骆谦到了灵前,接过了一旁管家递来的香,恭恭敬敬地对着棺材拜了三拜,才将香还给了管家。
管家将香插到香炉上,权诺顷也没过去瞻仰仪容,只是走到了厉斯年的身边,跟他打了个招呼:“节哀。”
“谢谢。”厉斯年没抬头,只是淡淡地应了一句。
权诺顷目光顺势落在了江以宁的身上,当看清楚江以宁那一张脸的时候,浑身不由得一震,差点没站稳。
他满目震惊地看着江以宁,好一会儿才平复了自己的心情,装作若无其事的,推着权骆谦去了后堂休息。只是那微微颤抖的手,不难看出他此时的情绪有多激动。
太像了!
那个女孩,跟年轻时候的沈秀琴,有六七成的相似!
权诺顷心中激动不已。
他上个月才去滨南找过沈秀琴,但是去了沈家,才知道沈秀琴早就已经不在家里了,至于去了哪里,沈听澜不愿意说,他去打听了一下,也什么都打听不到,在滨南待了一个月,最终不得已才离开回到了京城。
没想到这一次只是心血来潮参加厉老爷子的葬礼,居然还有这样意想不到的收获。
权诺顷恨不得现在就跟着江以宁回家去,看看她到底是不是沈秀琴的女儿,可是他也怕自己的冒昧会吓到江以宁,所以竭力的忍着情绪。
“爸?”察觉到权诺顷的情绪不对,权骆谦疑惑地问了一句。
权诺顷深吸了口气:“没事,一会儿葬礼结束以后,你先回去酒店吧,我还有事情要去处理。”
“好。”权骆谦不疑有他,答应下来。
十一点出灵,厉斯年扶着棺材出了厉家的大门,因为有厉抚义在这里镇着,所以谁也不敢多说什么,白素锦和厉寒都老实得很,没敢去刁难厉斯年。
送走了老爷子以后,天再次下起了大雨,天黑沉沉的,仿佛是破了个窟窿似得,雨倾盆落下,打在人身上升起生生的疼。
厉斯年站在坟前,没离开,江以宁撑着伞站在一旁,也不去催促他。
“爷爷,答应你的事情,我会做到的。”厉斯年看着照片上那黑白的照片,许久,才轻声地说了一句,随后牵起了江以宁的手,拉着她慢慢地走下了墓园。
厉家的人都已经走光了,墓园这边不好打车,厉斯年和江以宁刚刚是跟着厉家的车队过来的,这时谁也没想到他还在这里。
江以宁拿出手机想要去打车,可惜,因为大暴雨的缘故,丽港市市中心的街道大面积积水,导致许多的车辆熄火,市区的交通全面瘫痪,现在别说是打车了,除非是有橡皮艇,不然,市区根本就没办法走。
多少年了,丽港市都没下过那么大的雨了。
“需要我送你们吗?”江以宁正着急着,一辆车缓缓地在他们的身边停下,车窗摇下,一张有些熟悉的脸,出现在了江以宁的面前。
江以宁记得他,刚才在厉老爷子的葬礼上见过的。
她下意识地看了厉斯年一眼。
厉斯年盯着权诺顷看了许久,才淡淡地开口:“谢谢权叔。”
说完才拉着江以宁,坐进了车里。
“毛巾擦一下吧,不然一会儿该感冒了。”看着两人上车,权诺顷递过去一条干净的毛巾。
厉斯年接了过来,也不跟他客气,先给江以宁擦拭了湿漉漉的头发,才胡乱地在自己的身上擦了两下。
权诺顷眼神闪烁了一下,默默地将这个画面看在眼里,什么都没说。
“你们住哪儿?”权诺顷故作漫不经心的问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