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白娘教你的,让晏淮松忘不掉你就行,别的我会安排。”
江稚梧张了张嘴,想拒绝,然而她找了半晌,未能从对方眼中找到丝毫退让的余地。
其实细想后便知,她初出茅庐,他岂会托大就让她这么去见秦桑海,总要试过了才肯放心,哪怕此次拒绝,以后也总会再有类似的一遭。
好在许翎的要求并不过分,只是让晏淮松放不下她……
她视线再次落到手中小册上,努力地回想,想给册上之人描绘出一张更具体的脸庞。
但可惜,她常年居于深闺,与这些王公贵族没什么交情,从来都只是听说,而这个晏淮松,她就是连听说也少,只因此人正如册上所描述,是个精于玩乐,末学陋识的平庸之辈。
她只知道东齐王死后,那块儿地方被交给了当时还没有封地的晏淮松,自此晏淮松封淮王,东齐也改名作东淮。
从地域上,东淮临近南晋。
她抬眸看向许翎,不知道他这回的计划,是否也与秦桑海与月氏的战役有关。
猜不透。
除了唯恐天下不乱的邪佞,江稚梧从那双浅淡的眸中再读不出其他信息。
捏小册的指尖微白,江稚梧深呼一口气,声音几乎比她呼吸声还轻。
“知道了。”
少女双眼如墨纯粹,抬眼时,粉薄的眼皮会掀起一道精致的褶,忽闪着,无端撩人。
她看向许翎,表情中有一丝想要证明自己的倔强。不过她不明白,为什么她明明答应了下来,对方却像失去了什么乐子般,兴味索然。
江稚梧让自己不要细究许翎的神情,“等下你会安排我与他相见吗?”
男人转过头看向房门,简短道:“他此刻就在隔壁,不过不着急,可以等你把册上的东西记好了。”
末了,他慢饮一口茶,“这回不是杀他,但是你总要先杀人练练手的。你得清楚。”
江稚梧低下头,故作镇定的看向手中书册,沉默以应。
——
楼下的戏曲还在继续,丝竹泠泠,唱腔幽幽,江稚梧垂颈读着册子,仿佛在读一出折子戏。
晏淮松二十多载的人生都浓缩在这十页纸上。
她只读了前面几页便兴致缺缺了。
与普通百姓相比堪比撞大运的出身,却被他过成了人人皆可的庸俗人生,甚至还不如一些有志之士,最突出的喜好也不过美食美酒美人,越是精细放大了看,越发觉其中空白无趣。
只看个开头便可推出后头的大概走向,她几乎一目十行的翻页,实在对这人提不起兴趣。
大致通读一遍后,她才又挑重点看了几项,一是晏淮松少年时期的经历,一是他的婚娶情况。
就如她嗜甜一般,她总相信,少年时期得不到的,总会在成年后加倍弥补给自己。
若要让他对自己念念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