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老夫人、侯爷夫妇和一众子侄见过面后,这还并没有结束。都城侯卫康这一脉是老侯爷的嫡出,而老侯爷的侧室与庶出孩子也都在侯府里住着,所以程元秀陪着老夫人用过午膳过后,又随陶氏去各房认亲,一路认下来之后已是将近傍晚。当她终于回到檄羽阁时,双腿间早已疼得麻木,刚一回房就差点受不住般跌坐下去,幸亏沛玉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她,而后又将程元秀扶到了软榻上歇息。到了用晚膳的时候,卫旬还是没有回来。程元秀没有胃口,只让沛玉给她打水沐浴,好解一解这一身的酸乏,因为实在累极,所以她只好留下沛玉伺候,对方也就难免瞧见了她一身的红痕。沛玉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先是红了脸,而后忍不住心疼道:「小姐,姑爷他也太……」程元秀轻叹,她还能指望卫旬心疼自己吗?他肯娶自己为妻已经是莫大恩惠,所以她根本不敢奢求什么其他的了。又过了约莫一个时辰,卫旬带了一个郎中回府,他说得玄乎至极,好像对方是一个了不得的神医似的,任何疑难杂症于他来讲都不在话下。而侯府的人偏还真信他的忽悠,将那「神医」奉作上宾,眼巴巴地看着那神医给程元秀把了脉、瞧了眼,神神秘秘地捣鼓了半晌过后,说出一个她意料之中的结论。「三奶奶瞳内有气急昏蒙,然目视尚见。」神医一捋胡须,「依老夫愚见,三奶奶这是阴虚血少、竭劳心思、忧郁忿恚所致。」卫康听得云里雾里,两眼直冒圈。最后还是陶氏问道:「还有没有治?」神医一笑,「自然有得治。」他不着痕迹地瞄了眼卫旬,拈着胡须道:「本就不是大病,只是一直没有好好医治才会久而不癒,如今老夫给三奶奶开上几副药外敷内服,不出半月便可大好。」本来装得挺好,可最后手上力道没拿捏准,差点把假胡子给拽下来。陶氏和卫康只顾着高兴,也没有注意。神医也没感觉出来,拉着胡须演上了瘾,「老夫行医多年,还真没有……」卫旬眼尖地瞄见他那摇摇欲坠的胡子,一步迈过去捂住神医的嘴,「行了,神医,快去拟药方子吧。」「唔唔唔。」「颂安,请神医去偏阁。」演技还没炫够的神医就这么被七手八脚地被请了出去。程元秀本是累极了的,可瞧见这滑稽的一幕,也难免心生莞尔。确认她眼疾无碍之后,卫康和陶氏也离开了,程元秀又忍着疲倦伺候着卫旬换衣、沐浴,沐浴过后,卫旬去外面打了套拳,再回来时就见程元秀已经侧卧在榻上了。她质地飘逸的绯色纱裙铺在大而闺的大c黄上,仿若大片红莲,程元秀的小脸陷在软枕中,在乌发红裙的衬托下更显得素白,她似已睡着,纤长的睫毛在眼底投下一片乌青。卫旬翻手脱下外衫,赤膊爬上c黄,顺手将她软绵绵的身体搂入怀中。程元秀嘤咛了一声醒来,咕哝道:「要睡了?」卫旬的鼻子蹭着她的耳,「不困。」程元秀艰难地睁开眼,「那你想要做什么?我伺候你。」卫旬撩开她的衣裙将手探进去捧住那浑圆的苏胸,「可我想做的事,你伺候不了。」他含住程元秀的耳垂,用胯下硬邦邦的灼热顶了顶她,喉间滚出不悦的哼哼声,「早知你这么容易坏,我就不做那么狠了,这得多久才能好?」程元秀被他说得脸红,一声不吭。卫旬一直搂着她不肯放手,半晌过后以为她睡着了,忍不住问:「睡了?」昏昏欲睡地程元秀强撑理智,「还没。」卫旬被慾望胀得睡不着,可碍于她下面有伤又不能做些什么,于是就想拉着她说话,「我听说你今天还送给大家礼物了?」新媳入府,本该给小辈见面礼的,卫旬知道程元秀境遇艰难,所以自掏腰包帮她贴补了不少的嫁妆,而那些见面礼也该是从嫁妆中出的。可今日卫旬才回府就见卫金僖喜孜孜地向他炫耀手中的珠络,他这才知道程元秀除了见面礼之外,还给几位侄女每人都编了一串珠络,就连卫金戈,都收到了她亲手缠的剑穗。程元秀咕哝道:「嗯……」卫旬又问:「什么时候准备的?」程元秀迷迷糊糊地说:「定亲之后就开始准备了。」她在卫旬怀中蠕动了一下,下意识地找了个舒服的角度窝着,声音飘忽,「别人都以为我眼睛不好,刺绣、纳鞋难免会惹人生疑,所以简单地准备了点小玩意。」卫旬问:「何必这么麻烦?」程元秀用脸蹭了蹭软枕卫旬,「多数的嫁妆都是你贴补的,我自己又囊中羞涩,送不起什么好东西,只能亲手编就,送一份心意罢了。」她越说声音越低,显然已经是在要睡不睡的边缘挣扎着,一双长睫已是虚虚地阖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