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股腐败的恶臭扑向了我们。
随即,我就看见了李众。
他正躺在床上,一动不动,如同死人。
但他没死,因为脸上正泛着通红的颜色。
毕林森抢上两步,把手伸向李众的额头,立刻被烫得抽了回来。
&ldo;靠,他在发高烧,足有四十度!&rdo;毕林森惊诧地说,视线也从李众的脸移向盖着被子的肚子。
臭气就是从这里发出的。
我的手抽搐了一下,但还是伸了出去,和毕林森一起轻轻拉开被子。
我立刻就扭过头,&ldo;哇&rdo;地吐了起来。
‐‐李众的肚子像个锅盖一样膨出着,而阑尾炎手术的刀口已经迸开,一团白腻腻的东西像菜花一样长在肚子外面!
&ldo;李众,醒醒!出什么事了?!&rdo;毕林森用力摇晃着李众,在剧烈的震动中,他缓缓睁开了眼睛,痴呆的眼神无力地转了半天才认出我们两个。
&ldo;我、我吃了几口太岁,就、就什么……也不知道了……&rdo;艰难地说完,李众又是一阵寒战,张着大嘴费力地呼吸着。
&ldo;你的太岁呢?!&rdo;我忙问。
李众勉强举起右手,指了指床下。
我忙趴下身,只见床底下有一个木头箱子,忙拽了出来。
和我的缸里一样,里面空空如也,太岁踪迹皆无!
救护车载着我们三人,呼啸着奔向医院。
耳畔除了救护车刺耳的鸣叫以外,就是一个充满着疑惑的声音:&ldo;小白鼠和老乞丐吃了太岁都没事,李众怎么吃了以后会变成这样?!难道是因为李众做了手术,肚子上有刀口的关系?&rdo;
但那个老乞丐的胳膊上也有伤口,怎么反倒愈合了呢?
我看了看在昏迷中仍紧锁眉头、龇着牙的李众,又瞅了瞅身旁的毕林森,他也一脸的恐惧和茫然。
之后的几个小时,我始终都处在浑浑噩噩的梦中。
眼前闪现的只剩下手术室门上的红灯。
那盏红灯不停地旋转着,仿佛和李众的血管连在了一起,每转一次就有一滴血液掉落下来,直转得我头晕眼花,即便是手术结束,坐在李众的病床前,看着输液器落下来的每一滴药液,我的视野里仍然是通红的颜色。
现在,我什么也不敢看,特别是李众。虽然做完了手术,用上了进口的抗生素,但烧仍然没有退。
毕竟是医学院的研究生,毕林森比我镇定的多,李众下了手术台以后他就忙前忙后,但他的脸色却越来越阴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