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准备和她结婚,打算到台湾度蜜月。婚后,她当然住到我这儿来,至于她那间父母留下给她做嫁妆的屋子,或租或卖算了,反正我无法在那样杀气腾腾、鸡犬不宁的地方待下去。
洁儿无父无母,只有她表姐一个亲人而已,也即我姐夫公司的一位同事,所以她事无巨细,全听凭我的安排。
婚事筹备得七七八八的当儿,洁儿忽然病倒了。
她说是患了重伤风,不准我去找她。
我不依,坚持上门。她戴着口罩出来见我,我发觉,她的十指脱皮脱得像叉烧一般红。
她说:&ldo;等我好了再打电话给你。&rdo;
我道:&ldo;你答应我去看医生,不然我不走。&rdo;
她说好,但我仍满心不安,唯有天天打电话给她。
她起初也接听了,那声音,听上去好沙哑,到这两天,她连电话也不听了。
我上她家,敲门,没人应。
我找到她表姐,打听她的去向,她表姐也不知道,只是安慰我道:&ldo;没事的!洁儿从小就把自己照顾得很好,连一只蚊子都休想接近她。她一定是不想把伤风传染给你,躲起来不开门,过几天她好了,你们不是又可以见面喽!瞧你急得什么似的。&rdo;还羞我呢。
不见洁儿的日子,我在公司里连笑容也尽敛。
邻桌的小王挖苦我:&ldo;不是快结婚了吗?怎么要吹!&rdo;
我哼道:&ldo;去你的乌鸦嘴,我和她才恩爱呢!&rdo;
小陈也插一句嘴:&ldo;喂!怎么恩爱法?快教几招来。我追艾丽,追到焦头烂额,她睬都不睬我,更遑论能做爱了!&rdo;
艾丽是另一位女同事的名字,她马上抗议:&ldo;小陈!你胡说八道些什么,我撕烂你的嘴!&rdo;
连接线生云云也过来八卦一番,笑问:&ldo;喂!你是怎样把你那白雪公主追到手的?一天一打玫瑰?&rdo;
&ldo;才不,&rdo;提起洁儿,我心甜甜,&ldo;是半打风铃!&rdo;
同事们齐齐说:&ldo;风铃?半打?&rdo;
&ldo;有什么不妥吗?&rdo;
&ldo;当然不妥啦!&rdo;艾丽直嚷,&ldo;风铃招鬼的呀!你送一只也罢了,还送了半打?不过,只要不是送那种五角形五层塔状的风铃,还不太碍事……&rdo;
&ldo;我送的正是五角形五层塔状的风铃呀!&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