依云的脸瞬间便无奈地垮了下来,有这样的儿子,她不在人家面前低头能行吗?每一句话都想把她往火坑里推。
就在依云想否定的时候,纪寒忽然说:“是的。”
“那好,我跟你们一起商议——”童童那一本正经的神情,实在让人忍俊不禁。依云忍不住心中的怒火,狠狠地看了纪寒一眼,复又温柔地跟儿子说:“这是大人的事,小孩子是不能参与的。”
“可是爷爷说,我已经四岁了,是个大人了——”他一边吮手指,一边说自己是大人,简直笑死人了。依云见软的不行,马上来硬的,“兰姨,抱少爷去午休。”
“妈咪——不——”童童拖长了声音,像个话剧演员一样抗议着。
但是尽管如此,还是没能逃脱被抱去午休的命运。童童一走,依云马上变了脸,她怒斥林纪寒:“林先生,演一出戏,我已经很辛苦了。你为什么还要害我?”
“我害你什么了?”纪寒双手抱肩,好整以暇地问。
“结婚呀!你为什么要跟童童说,我们要结婚?”依云愤怒地问。
纪寒耸耸肩,无所谓地说:“哄孩子而已。”
“你了解童童吗?他跟一般孩子不一样,你说什么他都会信的。”依云气急败坏。
“水依云,别转移话题。我今天来不是跟你说童童的。”见依云有些失控,林纪寒马上转移话题。
依云瞥了他一眼,漠然地说:“与致远的合作是吗?林先生,我最近不想谈这个。”
纪寒忽然大力攫住依云的手臂,咬牙说道:“女人,你还真是忘恩负义!”
“放手!”胳膊被握得异常酸痛,依云叛逆地挣扎,“现在形势不明,我不会让致远集团也陷入泥潭。”
“跟林氏合作就是最明智的选择。”纪寒不放开依云。
“等林氏股价稳定了,我们再来谈这个话题吧。”依云痛得皱眉,见无法挣脱他的钳制,她索性抬起右脚,狠狠地踹在纪寒的脚上。
“该死的女人!”纪寒条件反射地抬脚,但拉着依云的手却没松开,依云心急想逃,结果两人在两股反方向力量的作用下,狠狠地摔在地。
“不选择林氏,你也不能跟褚少寰合作。”纪寒索性用上半身压住依云,大力地捏着她的小脸,冷冷地说。
依云摔得头昏眼花,又被他牢牢的压在身下,愤怒让她几乎失去了理智。
“林纪寒,你什么时候能正常点?!”
“我很正常!不正常的是你!女人!”纪寒修长的手指,轻轻掠过女人的鼻翼,最后用食指指腹压住了女人的唇。依云慢慢睁眼,那张放大的俊脸,就在离她两公分的地方,她呼吸着他身上散发出来的淡淡的古龙水的味道,忽然一阵眩晕。唇上的那根手指,满是挑逗的味道,这时,依云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想的,忽然张嘴咬住他的手指,纪寒痛得分神,她趁机推开他坐了起来。
“请你离开。”依云指着房门,“林先生。”
“为了童童,我希望你三思而后行。”纪寒甩着跟咬红的手指,冷酷地说。依云将头转到一边,纪寒冷漠离去。
依云疲惫地从地上爬起来,忽然感到非常伤心。她一度以为纪寒是真的喜欢童童,真的——真的同情她。可是现在,他竟然拿童童威胁她。她到底该怎么办?难道真的要冒险跟现在的林氏合作吗?而从她这里走出去的纪寒,心情也好不到哪里去。他看着那跟被咬得面目全非的手指,忽然感到一阵莫名的绝望,无法言表的绝望。本会以为,水依云对他——谁知道她一点情面都不讲,难道真的是他想多了吗?
林氏集团。
“总裁,董事局那边还是要求开董事会。”电话里,助理小心翼翼地说。
正在开车的纪寒,忽然急刹车,而后狠狠地打了方向盘一拳!他好烦躁,只要一想到水依云那女人狠绝的眼神,想到她——纪寒看着受伤的手指,隐约觉得他心底那只沉睡的猛兽,正在慢慢醒来,一如当初他失去云清。
“好,你定个时间,我到是要看看这群人到底想怎样!”既然大家都想落井下石,他就只有趁此机会一网打尽这帮痴心妄想的小人!
“前财政部长褚江天,涉嫌巨额贪污!”
“褚江天,巨额财产来源不明!”
“褚江天贪污殃及池鱼,其儿子公司股票下跌损失惨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