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王弟都这么说了,看来这茶还是不错了,不过再好的茶也须会品的人,才会知道它的好。”夙沙瑬轻笑道。
“王兄说得极是,不过王兄今日找我来,应该不单单只是品新茶这么简单吧?”莹儿现在还在天牢,夙沙玺不愿再在这浪费时间,遂开门见山的问道。
他这一问,倒让夙沙瑬愣了一下,似乎是没有想到夙沙玺会问得如此直接。
“好吧,既然王弟问了,那么我就不绕圈子了,如今的国情和朝中的形势,你应该都清楚了吧,想必你也知道该怎么做了。”夙沙瑬一反之前的笑容,一脸严肃的说道。
“王兄,臣弟这么多年来兢兢业业,为的只是宁夙国的发展和百姓的安乐,这上位,我从未肖想过,是以这几年我鲜少回来,一直在江湖上游荡,只想让你能明白我的想法,我一直以为你会明白,但为何仍是如此,仍是走到了如今这一步。”夙沙玺也许明白这些是为什么,但还是问了出来,就像有些事情,你也许已经知道答案和原因,但仍旧想找当事人确定一样。
“呵呵呵。”夙沙鎏的笑声夹杂的无奈,道:“你说的,我岂会不知,但是人心叵测,谁能预料以后会变成怎样,而且你必须承认,如今你已风头太盛,即使你不争,你母家呢?他们的想法也跟你一样吗,你不会不知道他们已经开始蠢蠢欲动了吧,父王也已经偏向你,不然我又何必这时。”
王室源远流长的劣根性或许历来如此,兄弟父子之间很难有信任,而王位就是争斗流血胜利的彩头。
“王兄,也许你说得很有道理。”夙沙玺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沉着声说道,“造成现在这样的情况,我确实难辞其咎,很多事情都怪我没有处理好,所以现在,我愿意放弃所有的一切,我可以离开这个国家,从此隐姓埋名,不再过问世事,前提是,你能放过莹儿。”
“哦,你这是威胁我吗,若我不这样做呢?”夙沙瑬拉长了音调,故意问道。
“我也已经安排好了,如果王兄不同意的话,即使我今天出不去,到时候我们也能来个鱼死网破。”夙沙玺强硬的说道。
“王弟莫要激动,我自然知道莹儿于你意味着什么,莹儿也是我的亲妹妹,我怎么会置她于死地,实话告诉你吧,是莹儿她自己求我把她关进天牢的,我相信你应该知道为什么吧。”夙沙瑬无可奈何的说道,眼里的微光一闪而过。
“莹儿她,她竟然……”夙沙玺万万没想到事情竟是会是这样,原本的强硬武装被瞬间破除,只余下满脸的悲戚。
“王兄,可以允许我去看下莹儿吗?”夙沙玺诚恳的请求道。
“去吧。”夙沙玺从怀中掏出一枚令牌给夙沙玺,道:“拿着这枚令牌就可以去天牢见到莹儿。”
夙沙玺感激的接过令牌便直接奔天牢而去。
天牢关押的基本都是些犯了重罪之人,即使是在白天,牢里也仍旧阴森冷然,四周笼罩着死亡气息。
夙沙莹被关在天牢的最里层,过道里没有点灯,只有几扇极小的用以换气的天窗能从外面透露进一点点微光,因而牢里黯淡阴冷,只能依稀看见影子。
“王爷,到了,卑职先退下了。”夙沙玺跟着提灯的狱卒,来到最里边夙沙莹的牢房。
“等等,你先把灯点上再走。”夙沙玺吩咐道。
“是,王爷。”狱卒麻利的把墙壁上的油灯点亮便退下了。
原本黯淡无光的牢房此刻沐浴在橙黄的油灯下,倒有种温馨的感觉。
这间牢房比起其他间来,还算干净,然而让夙沙玺愤怒的是,这里没有床。
夙沙玺看见夙沙莹闭着眼睛缩在牢房的角落,心里一阵一阵的抽疼。
他实在无法想象从小锦衣玉食的莹儿,这些天是怎么过来的,兴许她是太累了吧,他们进来的动静竟没有把她吵醒,夙沙玺就这样静静的看着她,看着她在梦中仍旧无法舒展的眉梢。
许是夙沙玺的目光太过炽热,夙沙玺不久就从梦中惊醒过来,一睁眼,就看见隔着监牢的柱子,目光灼灼的夙沙玺,她像是不敢相信般,使劲的揉了揉眼睛。
“玺哥哥,哦,二王兄,你回来了。”在终于确定外面的人正是自己日夜思念的人后,夙沙莹情不自禁的喊出声,却不知为何,声音却忽然顿了下去,忙不迭掩饰住自己内心的激动,转而平静的叫道。
“是的,莹儿,我回来了。”夙沙玺没想那么多,以为她还在生自己的气,才会故意生疏。
“王兄这次回来,准备呆多久呢?”夙沙莹轻问。
“莹儿,你在说什么,我这次回来,自然是救你出去的。”夙沙玺心疼道。
“是么,救了我之后呢。”夙沙莹随意道。
“我就带你离开这个是非之地,等以后你遇到喜欢的人,把你交给他,我就放心了。”夙沙玺忽略自己那心痛的心,故作轻松的说道,其实他多想说,我们一起去个山清水秀的地方,隐姓埋名的生活。
“够了,王兄,我要的到底是什么,你到底知不知道,或许其实你一直知道,只是装不知道呢。”夙沙莹带着哭声大声问道。
“莹儿,一切先等救出你来再商量好吗?”夙沙玺见夙沙莹如此激动,知道不应该再刺激她,忙安抚道。
“不必了,我知道我罪无可赦,不仅是触犯神明,没有保护好通天镜,更是奢求那不该存在的……”那不应该的感情呀,夙沙莹开始哽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