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该不会也喜欢唐家二少吧?”唐宁问她。
甄茉捂着脸害羞道:“当年唐家二少可是京城中很多姑娘的梦中情人,街上二少的画像最贵的要二钱银子呢。我攒了许久的零花钱,也买了一幅,偷偷藏在柜子里,等到没人的时候就拿出来看看。”
唐宁心里咯噔一下,心中与她的距离拉远了些,却又听见她说道:“不过我一个小小的城门领的女儿,自然不奢望能和唐二少在一起,那时只想着如果我是男儿身就好了,就能和唐二少一起上阵杀敌了。你看我有一身这么好的功夫,不比那些男儿差的,可惜咱们大齐没有女人上战场的先例,不然我早就报名去当兵了。”
她能有这样的想法,倒是让唐宁很是惊喜,只不过唐宁还是提醒她道:“遗憾的是唐家二少已经死了,你就算去当兵也见不到他了。”
“我知道,如果有朝一日能去他曾经待过的战场看看,我也满足了。”甄茉瘪了瘪嘴,失落道,“希望这次选秀不要选到我,我一点都不想留在宫里。”
唐宁也不想她这样一个洒脱的女孩子以后留在宫中过着和别的女人争宠的日子,便说:“你若真的不想留在这里,回头我找陛下说说情,不选你便是了。”
“真的嘛?”甄茉拉着唐宁的手兴奋道,“真的是太谢谢郡主了!”
甄茉不想留在宫中,可是储秀宫其她的秀女却是削尖了脑袋想往上爬,谁都不想被刷下去。她们见甄茉与“安歌郡主”走得十分亲近,以为她是想通过安歌郡主的关系留下来,故而对甄茉这种行为很是气愤和嫉妒,没过几天,甄茉出事了。
有人将刀片藏在她的毛巾里,她没有发现,擦脸的时候被刀片割伤,脸颊上被划了一道长长的伤口。
唐宁听说了这件事便立即赶了过去,却发现甄茉被两个个侍卫押住,正拿了绳子往她身上绑。
“放开她!”唐宁走到甄茉身边,瞪了那两个一眼,那侍卫立马放开了甄茉。
唐宁一边解开她身上的绳子,一边问那掌事姑姑:“她被人伤了脸,你们不去抓伤害她的人,绑她做什么?”
掌事姑姑忙解释道:“郡主,这甄姑娘被人伤了脸奴婢也很同情,奴婢也想早点找出是谁放的刀片。可是她在这里又打又骂,好几个秀女都被她打伤了,奴婢没办法,才叫来了侍卫……”
旁边确实有几个秀女有些狼狈地缩在一处,看来应该是刚被甄茉教训过。甄茉脸上的伤口不断在流血,那血顺着脸颊流到下巴和脖子上,胸前的衣服被染得通红。她指着那几个秀女说:“我知道是你们几个干的,你们一直看我不顺眼。”
那几个秀女自然不承认,反驳道:“你有什么证据能证明是我们干的?我们什么都没干,你不要血口喷人。”
唐宁拿出帕子让甄茉捂住伤口,说:“我先带你去太医院处理一下伤口,回来再说。”
她将甄茉带走,旁人也不敢说什么。
太医院中她最熟悉的就是陈伯庸,此番带着甄茉自然也是直接钻进了后院。陈伯庸看到唐宁来,哼了一声:“难怪今天眼皮总是跳……”
唐宁向来不顾及他的脸色,将甄茉往他面前一推,说:“陈太医,您瞧瞧她脸上这伤,严不严重?”
陈伯庸让甄茉揭开脸上的帕子,瞧了一眼,傲娇道:“伤口不深,小事一桩,一会儿老夫配点药膏,抹上几天,保证不留疤痕。”
姑娘家到底是看重容貌的,甄茉一听不会留疤,便感激道:“多谢太医,多谢郡主。”
不曾想甄茉破相这件事居然惊动了李昱辄,待甄茉包扎好伤口,拿着药膏和唐宁返回储秀宫的时候,李昱辄也过来了。
他来这里倒不是真的为了甄茉,而是想利用这个机会,将这些秀女打发出宫。
原本他同意选秀是因为唐宁诈死在外久不回来,太后催他催得紧他才不得不答应的。如今唐宁回来了,尚还没有对他重拾旧情,他若这时候选妃,只会让他和唐宁之间的距离越来越远。
可是秀女们已经被选进宫里来了,没有什么特别大的罪过,他是不能让这些秀女离开的。如今出了甄茉一事,终于让他有了借口。
“朕最厌恶的便是勾心斗角,还未入后宫便敢做出这种事情,若是入了后宫,岂不是日日不得安宁。罢了罢了,这批秀女全部遣回去吧。”李昱辄掌事姑姑说。
掌事姑姑吓坏了,扑通跪在地上:“陛下,这万万使不得啊。奴婢一定马上揪出是谁害的甄茉姑娘,一定给甄茉姑娘一个交代。”
甄茉也没想到会因为自己而让李昱辄对整个储秀宫的秀女都产生了厌恶之感,一时惊慌,手足无措地看着唐宁。
唐宁也觉得李昱辄这反映确实有些过分了,便上前劝说道:“这些姑娘都是百里挑一选出来的,就算有几个善嫉的,也不能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找出放刀片的人是谁,将她遣出宫便罢了,哪能把所有人都赶走呢?”
李昱辄头疼地看了唐宁一眼,心想他把这些秀女赶出宫去是为了谁啊?她还在这里一本正经地叭叭地劝?
这时,秀女们听到李昱辄要将她们赶出去,当即慌了,有几个胆大的站了出来,指着那会儿被甄茉教训过的那几个秀女说:“就是她们几个干的,我听见她们偷偷聚在一起聊过,说甄茉姑娘故意攀上安歌郡主,她们要给甄茉姑娘一个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