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快说。”
唐玄宗非常意外,没想到李善竟然如此神奇,太医院没有查出的顽疾,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他当然不用担心李善实在撒谎,毕竟还没有人有这个胆子。
旁边的太医院首座不屑的撇了撇嘴,他压根就不相信李善的话,看李善那二把刀的样子也知道李善根本就不懂医术,骗骗皇上还可以,想骗他是不可能的。
李善道:“臣虽然医术浅薄但是博览群书,曾经在一本古书上看到过一种病症与皇后娘娘的完全一致。皇后娘娘神志昏迷,面无血色,最重要的是脖颈出有一道奇怪的红痕。如果微臣所猜不错,皇后娘娘应该是得了一种叫做瘴毒的恶疾。如果想要验证此恶疾,臣还要做最后一项检验,请皇上恩准。”
唐玄宗道:“你还要做什么检验,说来听听。只要合情合理,朕就答应你。”
“臣需要取皇后娘娘一些凤血,就可以查出病因,对症下药了。”
这时候赵丽妃匆匆忙忙的赶来了,正听到李善的话,生怕李善查出了病因,心中一急大声道:“不行。”
此话不禁惊动了李善也惊动了皇上,唐玄宗皱眉道:“你怎么来了?说什么不行啊?”
赵丽妃话一出口就已经后悔了,但是也没法收回了,只能硬着头皮辩解道:“臣妾是担心皇后娘娘的病情才过来看看的,适才听李大人说要取皇后娘娘的血。娘娘身子这么虚弱了,如果再放学恐怕加重病情,实在是不妥啊,臣妾一时心急才会脱口而出的。”
李善道:“如果不早日找到皇后娘娘的病因,恐怕更不利于皇后娘娘的凤体,臣还是恳请皇上让臣取血检验。”
唐玄宗略一思忖,点了点头同意了。赵丽妃也不敢再冒失了,只能在一旁看着。
李善走到医官面前恭敬的行礼道:“医官大人,这方面您是专家,烦请您帮个忙。”
太医院院首不情愿的看了一眼皇上,见皇上并不阻止,只能上去帮忙,命人取来瓷碗,纱布,刀具等等。在皇后手腕上开了一个创口,用牛眼杯盛了半杯。
李善取来烛台点燃,将烛火置于牛眼杯之下慢慢烤热。不一会儿,杯中血液就变了眼色,泛起了阵阵黑色,隐隐有黑色颗粒在血中出现。
皇上和医官看了都很惊奇,而赵丽妃则面色惨白。
李善将杯子拿到唐玄宗面前道:“皇上,这就是病因,就是这血中的毒虫导致的娘娘重病。”
唐玄宗何等聪明,既然病因已经查出,那么就意味着皇后娘娘的病与武婕妤厌胜之术毫无关系,很明显是有人栽赃陷害,先给皇后下毒然后再趁机栽赃武婕妤。
唐玄宗眼神变化着,显然非常愤怒,不过面色如常,并没有发火道:“那么李爱卿可知道这种毒因何而起,可有解法?”
李善道:“因何而起臣的确不太清楚,既是毒虫想必是病从口入。至于解毒之法,臣有一秘方可解,待臣取抓药来,只需一剂药立马见效。”
李善直接拉着太医院首座出了寝宫,其实哪里有什么药方,药就是他的血而已。但是他不想让别人知道,因此故弄玄虚罢了。
至于武婕妤,李善绝口不提。因为李善知道,只要病因一找出,武婕妤也就等于安全了,皇上不会想不到这一点。而他也没有明确的之处这毒要如何下,因为他不想结仇。
至于能不能找到真凶,就看皇上自己的本事了。
李善走后,唐玄宗眼神阴晴不定。转向了赵丽妃。赵丽妃刚才的举动确实有些可疑,而现在武婕妤的嫌隙洗脱了,矛头又指向了宫中的另一个人。有一个人想要一箭双雕,杀了皇后,嫁祸武婕妤,用心之歹毒令人胆寒。
唐玄宗非常的愤怒,他绝对不允许有人这样拿他当枪使。而赵丽妃此时境地就非常尴尬了。
不过赵丽妃也是混迹皇宫多年,别的不说,演技是一流的,声泪俱下的道:“皇上,真是太好了,皇后娘娘终于有救了,臣妾这两天一直担心皇后娘娘的安危,每日都来探望。真是老天保佑啊。”
唐玄宗面色阴沉对着高力士道:“你赶紧派人把武婕妤接回自己的寝宫,另赏绫罗绸缎十匹,上等补品十盒,珍珠一斛。还有,严查皇后前几天的饮食,务必找出是谁向皇后下的毒。”
高力士领命下去了,赵丽妃一面拭泪一面偷偷的看着唐玄宗,似乎并没有怀疑她,这才稍稍放心了。皇后中的毒夹杂在赵丽妃给皇后送的桃酥中,如今桃酥已经吃完,而且当时是两人一同吃下,决不会有人怀疑,即使是怀疑,也死无对证。
只要那个花苗不出来作证,就万事大吉。想到那个花苗,赵丽妃又是心中一急。
李善端来了药让皇后喝下,果然,没出半个时辰皇后就醒了。药蛊的威力果然强大,只需要几滴血就能解任何蛊毒。
唐玄宗很高兴,道:“李善,你这次救得皇后娘娘,功劳不小。朕说了要赏你。既然你博览群书,又通晓奇闻异事,那么朕就加封你为集贤阁大学士,皇家书库以后你可以自由出入。”
集贤阁大学士,是个闲差。只领俸禄不用管事,职位又高,名声有好,李善欣然接受。
另一边武婕妤在掖庭宫被高力士放了出来,听着皇上的旨意终于沉冤得雪,自然欣喜,问道:“公公,皇上怎么知道我是被冤枉的?”
高力士道:“是李善李大人,发现了皇后的病因,知道皇后的病并非厌胜之术所致,是有人下毒。”
“下毒?”武婕妤也猜到了,毕竟不可能这么巧合,但是还是心有余悸。要不是李善及时出手相救,这次她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了。想到李善,武婕妤不禁泛起一阵羞喜,也许她自己都没有意识到,不知不觉她的想法已经改变了。
两度沉浮,皇宫之中多的是勾心斗角,皇上更是喜怒无常,为了一点点皇上的恩宠争得头破血流,这就是后宫的宿命。武婕妤也渐渐的明白了,只不过她现在还没有能力逃避这一切。(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