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善最终答应了李云舒的请求,让她参加了间谍计划。他尊重李云舒的决定,无论是将来结果如何,既然李云舒坚定了信念,李善就会陪她走下去。
第二天,李善就将李云舒送去了间谍训练营,并且隐瞒了她的身份,除了总教官申时行之外,没有人知道她是李善的妹妹。而对家里人,李善只说送李云舒去求学了,没有多说什么。
李母、柳如烟和苏瑾夕对此事更是不理解,一个劲儿的抱怨李善怎么把李云舒送走了也不告诉她们一声。李善无可争辩,只能闭口不言,一问三不知。
间谍训练计划是李善和追魂使联合指定的,不过具体的实施还是交给了申时行。论起练兵,申时行要比李善还强,李善能够提供方法和指导思想,但是没有身体素质,不能以身作则。申时行则是不折不扣的魔鬼教官。
这样一来,李善倒是轻松了,没了军火处的诸多杂务,军情处的训练暂时李善也不用操心,俨然成了一个闲人。想起自己还是三皇子的仪同少师,又想到了武婕妤的事情,李善决定进宫一趟。
直接来到了杨贵嫔的寝宫,得知三皇子和大皇子出去打猎了,不在宫中。
不过李善倒也不是为了三皇子而来,他是为了武婕妤而来。
果然,李善一来,杨贵嫔就将李善拉入内帷,屏退了闲杂的宫女太监。
杨贵嫔并没有因为李善被撤了官职就怠慢了李善,还是很尊敬。“李大人,前些日子亨儿告诉我说大人的意思是要我对付武婕妤,不知道大人是何用意啊?”
毕竟武婕妤和杨贵嫔交好,李善也是知道此事。所以李善的这个想法实在是让杨贵嫔摸不着头脑。
李善道:“此话却是微臣所说,其用意也非常明显,就是为了保证三皇子的地位。贵嫔娘娘,虽然您与武婕妤交好,但是以微臣看来武婕妤不可不防啊。要知道,武婕妤可是武后的孙侄女,她的存在就威胁着皇位。如果皇上独宠武婕妤,那么假以时日武婕妤的地位必然超过贵嫔娘娘,一旦武婕妤得势,这个情况就不比赵丽妃了。赵丽妃得宠不足为惧,赵丽妃年纪大了,而且没有根基更无心机,太子年近弱冠并无长进,如此看来不足为惧。但是武婕妤不同,武婕妤年轻貌美又擅于逢迎,皇上对她必定恩宠有加,那么她的儿子长大之后,您觉得她会对皇位不动心吗?”
杨贵嫔眼神几度变换,终于坚定下来道:“李大人说的有理,不知道大人的意思我该怎么做?我素来与赵丽妃不和,又交好武婕妤。突然倒戈,岂不遭人诟病?”
宫中的勾心斗角,即使是亲人都能反目,更何况是朋友。没有永远的朋友,也没有永远的敌人,永恒的只有利益。
李善点头道:“娘娘所言不错,我们自然不能如此。正所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眼下武婕妤得宠,赵丽妃心中自然不忿,我们只需要好好利用这一点就好了。不知道贵嫔可曾听过厌胜之术?”
杨贵嫔点点头:“好像是一种能够害人的道家法术,大人莫不是想用厌胜之术害了武婕妤?此法可行?”
对于厌胜之术李善也是有所耳闻,就是用一些草人啊、木偶啊什么的东西,诅咒别人以求使对方受伤或者死亡的道术,在唐朝的时候还是比较流行的。
李善笑着摇摇头道:“非也,此法可行与否暂且不说,自己施展难免留下证据。微臣有一计,可以一箭双雕。”
杨贵嫔眼睛一亮,赶紧问道:“李大人有何高见,说来听听。”
“杨贵嫔可以先找机会接近赵丽妃,以信奉道教为名,研究一些道家典籍。伺机介绍一些厌胜之术,再举些例子让丽妃信以为真。赵丽妃如今被冷落,对武婕妤想必更加痛恨,而且赵丽妃应该会对这些手段感兴趣。但是所谓的厌胜之术其实并不管用,但是贵嫔可以帮赵丽妃出个主意。让赵丽妃装病,然后将厌胜的小人藏到武婕妤的住处,就可以给武婕妤按一个以厌胜之术陷害赵丽妃的名头,皇上本就对武家有猜忌之心,如此一来定可以让皇上疏远武婕妤。而且此番借刀杀人,如果成功扳倒了武婕妤最好,如果不成,调查出来也就是赵丽妃的诡计,与贵嫔娘娘无关,赵丽妃受处分对太子不利,也相当于是帮了三皇子,岂不是一石二鸟?”
杨贵嫔听了李善的计划不禁喜上眉梢,杨贵嫔本是大家闺秀,不善于勾心斗角,但是在宫中这么多年也见惯了这些手段,再加上有了三皇子,护犊之心迫切所以也不在乎什么卑鄙手段了。
“李大人果真妙计,我会见机行事的。”
李善点了点头,接下来就看杨贵嫔的表演了。
李善本来也不屑于用这些阴谋诡计,但是实在是无法可想了,总之他不能让唐玄宗继续宠着武婕妤了。
而此时的武婕妤对此毫不知情,寝宫之中,武婕妤逗弄着孩子李瑁,看着孩子娇憨可爱的样子越发的喜爱。母亲的天性,让她不由自主的想要保护这个孩子,被人可能看不太出来但是她自己却能发现,孩子的模样并不像唐玄宗。如果仔细对比,倒是和李善有几分相似,这不禁让她有一丝的担忧。
纸包不住火,如果有一天真的东窗事发,那该怎么办啊?武婕妤很苦恼,一方面她得宠于唐玄宗,而另一方面她现在经常想起李善,不知道为什么,总是担心他出事,也担心他做什么出格的事情。
上一次李善来这里说的那番话让武婕妤心神不宁,如果他做了什么事情被皇上察觉,那就真的万劫不复了。但是不得不承认,武婕妤自己心里竟然有一丝期许,希望李善能够做出一些惊人的举动解决她眼前的困境。
如果给武婕妤一次选择的机会,她到底会选择唐玄宗还是李善。她真的不知道,或者说她不敢去想,只能听天由命。(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