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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第1页）

&ldo;你相信他会勾结我叔父？&rdo;

&ldo;我信不信不打紧，关键是父皇信不信。元证量给几次他生路，而他又不断向朝廷要兵，你觉得我父皇会怎么想？&rdo;

元修如了解他的叔父秉性忠直，绝非阴狠之辈，他且战且停，并非有意离间，定然另有隐情。

&ldo;若不放心，便当调他回来。&rdo;元修如真心希望东方素能回到神京，哪怕是庶民之身，哪怕是永生幽禁，至少咫尺之间，还有个恩爱的念想。

&ldo;修如啊修如，经过这么多事，你总不至于还天真到以为虎毒不食子吧。&rdo;虎毒不食子？元证观曾多么看重宠爱元修如这个孩子，最终还是赐下鸩酒，以东方式的狠辣心肠……

&ldo;如今只有你能救我阿哥和元修浮的命。&rdo;东方玄的语气晦深起来。

&ldo;他们一个在缧绁之中，一个在千里之外，我囚居深宫，何德何能……&rdo;

东方玄的眼眸掠过狠绝的神采，&ldo;他们的生死都掌握在一个人手中，这个人死了，大家都有了生路。&rdo;

&ldo;他是你父亲！&rdo;元修如大惊失色，他明知东方玄想要利用自己，竟没想到他要弑父弑君。

&ldo;他自北疆起兵，弃我母子死活于不顾的时候，就不是我父亲了。&rdo;东方玄忽然靠近元修如，&ldo;你放心，这个法子毫无痕迹。父皇日渐衰老，全靠黄冠道士的丹药养起精神，我打听过这种丹药日限三颗，多用必伤其身。不过我想凭你的本事，让他每日多服上几粒，应该不是难事。&rdo;

元修如被他说得脊背发凉，颤声问道，&ldo;你马上就是太子了，为何还要……？&rdo;

&ldo;元修浮救过我一命，我有图报之意。我虽然想要皇位，但也不想要我阿哥的尸体，到时候父皇驾崩，他会心甘情愿地把位子让给我。&rdo;

手足之情……元修如有一霎时的恍惚，随即又恢复了冷静，他不敢相信东方玄的话，况且他从前不愿意做权斗的棋手，如今怎会愿意做别人手里的棋子？更何况是以那种不堪启齿的手段致人死命……可是东方素和阿浮……

&ldo;我想见阿浮一面。&rdo;

在东方玄的安排下，元修如很快就见到了天牢中的弟弟。他曾经在这间牢房绝望待死，如今与元修浮异地而处，心中却只剩悲凉。

&ldo;原来你知道我在这儿。&rdo;

&ldo;刚刚知道。&rdo;

&ldo;虽然没能亲自带你出去，但我找人代劳了，也不算食言，是吧？&rdo;元修浮一副散漫的样子，&ldo;国破家亡，你还是皇亲国戚，我却是阶下之囚，皇兄是不是觉得报应不爽？&rdo;

&ldo;何必这么说，你我如今都在笼中，就没有同命相怜之意吗？&rdo;元修如拉过他的手臂，掀起袖子，一道长长的割痕映入眼帘。

&ldo;一个黄冠道士给我放点血，死不了人，&rdo;元修浮抽回手臂，笑道，&ldo;多亏了这妖法，东方式还不急着杀我。&rdo;

&ldo;父皇驾崩前，有什么话没有？&rdo;

&ldo;那时我已不在神京，路上听人说，父皇遇弑之前，前往安如寺礼佛并请求乱匪不伤城中黎庶。&rdo;

&ldo;你们为什么没有一起离开神京，竟让父皇以花甲之年惨死匪手？&rdo;元修如越说越激动。

&ldo;因为……临走之时，父皇对我说……他说……&rdo;元修浮声已哽咽，&ldo;天子守国门，君王死社稷。&rdo;

元修如终于泪不自禁，跪倒在地，&ldo;孩儿不孝，竟至于斯……&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