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和之下,再无感情。
雁痕忍不住瑟瑟发抖。她在这个男人面前一向是这样的。从她第一次见他起,她那颗还属于少女的心就忍不住地颤抖。
“老爷都知道了。”凤雁痕索性浅淡地笑笑,工整的主母妆容上泛出一抹苍白。
“凤!雁!痕!”南傲天蓦地转过脸来。门外偷听的全福脸上吓出了一额冷汗。全福的手战栗地扣在了门框上。
南家主母机警地朝门窗处瞥了一眼,把脸慢慢地转向了南傲天。
全福叩在门边的手缓缓而无力地滑落,他努力整整衣服和面容,去完成自己日常的工作。
南府的下人都知道祠堂的灯亮了一夜,没人知道里面发生了什么。
因为第二天老爷和夫人依旧相敬如宾,断无异样。只有管家的眼睛较往日深邃了不少。
唯一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南傲天让人在主苑精心收拾一间房出来,说是供四小姐日后回府居住。
午饭过后,南傲天把南清雪叫到书房:“让厨房准备些上好的糕点,你带着去看看你妹妹。”
“爹,看谁?”
南清雪一直觉得自己的父亲自上朝回来后就很是异样,又说不出哪儿不一样。
“皇上今日在殿上的反应不对。我要你以看望妹妹的名义,去确定月儿是否安好。”
“月儿……爹?!”南清雪不可思议地抬起眼睛:“你说那个野种。”
啪地一巴掌甩在南清雪脸上。南傲天怒不可遏:“你说谁是野种。”
“爹?!”
南清雪捂着吃痛的脸,满目的震惊和委屈。
“你以为你和你那个娘素日里是怎样对待月儿的为父的不知道?!你当老夫是瞎子吗?!”
“以前为父可以睁只眼闭只眼。但从今而后,你和你娘若是有半分对不住月儿,别怪我这个当爹的心狠手辣。”
南清雪木木地瞪着南傲天,半天没有回过神来。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为父我说的还不够清楚吗?”
“爹……”南清雪眼圈含泪,欲要分辩个公道,被站在一旁的全福用眼神制止。
管家一向是帮她的。
家里定是发生了什么她不知道的事。
“我去,我去。”
南清雪攥紧掌心的冷汗,不敢再多说什么,带着那份点心退出了房门。
她带着一肚子的委屈和疑惑,愤怒还有不甘,从南府一路走向椒房殿。那个本该属于她的地方,怎么就一步步被那个丑女端坐。
她倒是想亲口问问南月,她是如何在短短几个月内,夺走了本该属于她这个嫡女的一切东西。包括皇后的位置,众人的艳羡,皇上的宠爱……
而今最令她无法忍受的,还有爹爹的温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