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多的六毛钱,我也不要,你不是每个礼拜都要吃鸡吗,钱就从这里出,咱们也不用花生活费了。”
丹青杰眼前一亮:“行!”
于是兴农大队的六个小队,以及附近的几个小队,阳历年前一只鸡也没卖出去,队里的大娘们这叫一个不开心,她们觉得燕京的知青也太会过了,真抠!
两个月来丹青墨一共卖出十九只鸡,卖出一只鸡穆清灶就有六毛钱,两个月穆清灶吃了八只鸡,灶上伙食费还剩三块四的卖鸡钱。
年末,兴农大队知青们的工分也结算出来了,将近两个月的劳动,多的分了五六块钱,少的分了两三块钱,还有一分没分,倒欠大队二块多钱的。
因为大队分的麦秸,苞米荄子,苞米茬子,烧柴,还有肉,油,等副食品,都是要扣工分的。
知青们这才知道,烧柴不是白给的,那是要花工分买的,这回知青们都后悔,早知道当初多砍点了!
到了阳历年,燕都的知青才见识到,什么叫北方真正的冷。
有人说“撒尿带棍儿,拉屎带锯儿”,是夸张了,可是滴水成冰却毫不夸张。
丹青墨里面穿着秋衣秋裤,还有棉坎肩,然后才是棉衣棉裤。
还有春英婶一起给做的棉手套,棉鞋,一顶狗皮帽子,除了围脖儿,全是蓝色平纹布做的面。
丹青墨走出房门,外面都是白茫茫的一片,不是单说地上,也不单指房上,就连空气中,都冷的冒了烟!
丹青墨全副武装,是为了去拿柴禾,现在天气太冷了,队里也没什么活,开始猫冬了。
丹青墨刚出屋门没多久,她就感觉眼睛发粘。
呼出的热气透过围脖往上走,于是上下睫毛都上了霜,丹青墨使劲眨着眼,她真怕上下睫毛冻一块儿!
“皮蛋?皮蛋!帮我一把。”李磊还没到院儿门口就开始叫唤,虽说都是穿的蓝色平纹布,但是丹青墨的狗皮帽子最好认。
丹青墨把柴禾放到门口,赶紧迎了出去。
“你这是怎么了?”
就见李磊的棉裤上不知道怎么,弄上了水,这会儿冻的杠杠的。
“井台儿都是冰,我滑了一跤,刚打的一桶水都泼裤子上了。”
“扁担给我吧,你赶快回去把衣服换下来,烤烤吧。”
丹青墨接过一扁担水,回到灶间,倒进李磊他们的水缸。
丹青墨也懒得放下了,挑着空水桶,又拿了把铁钎子,去了井台儿。
井台上,光光溜溜的,一圈的冰,丹青墨一铁钎子,愣是只扎了一个小坑,冻的那叫一个瓷实。
丹青墨只好从冰薄的地方一点一点的凿。
半圈下来,头上都出了汗,丹青墨可不敢摘帽子,只将帽子从脑门往上推了推。
半圈也行了,至少有下脚的地方了,摇上两桶水,丹青墨回了知青点。
倒水入缸,把水桶放到外面的时候,进地窖顺手拿棵大白菜进屋。
烧火热灶,大铁锅里丹青墨将每回宰鸡摘下来的鸡油都煸了,鸡油渣捞出来,一会儿做雪里红的咸窝头。
鸡油盛入灶台上的大碗里,留着炖菜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