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安低声问要如何禀报,坠儿只说阳筠想问太子殿下要些香料。
“有几味是极贵的药材,娘娘不好托医官找来,且医官未必拿得到上好的。”坠儿悄声对常安道,“你就说娘娘想要麝香,还有其他几味记不清了,请殿下有空再来。”
常安觉得奇怪,却不敢多问,答应着就往崇文馆去了。
坠儿回到内室,把方才的话如此这般地给阳筠讲了,倒教阳筠又羞红了脸。
从前因觉得好笑,阳筠曾把武承肃送香料,却有意少给了麝香的事,说给几个陪嫁的侍女听,没想到坠儿倒记得这个典故,如今还派上了用场。
也不知道这暗语武承肃能否听懂。
崇文馆里,武承肃有些手足无措。
暗语他听懂了,但他以为阳筠已经叫了医官去瞧,如今不过特意知会他一声。然而才高兴了片刻的工夫,武承肃便回过神来。
若果然请过医官,那么早就有医官来报喜,来请他的内侍也必定开口就是恭喜,巴不得讨些赏赐。
武承肃看了看跪在地上的常安,见他一副心虚的模样,分明什么也不知道,唯恐这个说法请不动他走这一趟。
他定了定神,虽然分明急得不行,却还要装作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耐着性子又翻了一页书,这才起身说去八凤殿。
丁鑫在旁看着,虽不知殿下为何着急,但察言观色的本事还是有的。见武承肃装模作样,丁鑫不禁觉得好笑,却哪敢真的笑出来?
武承肃抬脚就走,脚步又不受控制,走得飞快,丁鑫赶忙挥了挥手,示意常随侍的几个内侍跟在后头,一同往八凤殿去了。
才到八凤殿,武承肃便直奔着内室去了。
阳筠正心神不宁,坐在胡床上发呆,见他进来,笑着就要起身。
武承肃几个大步走过来,一脸关切地望着她,眼中有难掩的喜悦。
阳筠看了看坠儿,坠儿略一颔首,把内室里服侍的宫人都带了出去,自己也退了出去,并虚掩了内室的门。青天白日的,大家都忌讳着,没的说二位殿下独处,还要把内室的门关严的。
“可请医官来瞧过了不曾?”武承肃问得直截了当。
“还不曾叫医官来瞧。”阳筠抿了抿嘴,低着声音道,“只是近来身子总是不对,有此疑惑,有心先找医官瞧过,再去知会殿下,又不知哪个医官擅长妇科,怕找错了人。”
武承肃闻言便知她担心何事,他当即唤了丁鑫进来,教他亲自去御医署请一位孙姓医官。
“这位孙医官从前竟没听过,可是常来东宫行走的么?”阳筠好奇道。
“倒是不常往来东宫。”武承肃笑道,“不过算得上是相熟的罢了。”
阳筠愈发好奇起来。武承肃素来对医官严苛,她还以为是因为郑氏的事,令他对所有医官都存了偏见,没想到竟还有个相熟的,且让他如此信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