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一旦由长辈做来,其中蕴含的疼惜,只会让她想哭。
&ldo;今天和朋友出去玩了吗?&rdo;阮母问得很含蓄,尽管她方才已经从花房里看到了蒋池州的存在。
阮软垂下头,避开阮母的眼睛,低低地&ldo;嗯&rdo;了一声。
她猜到阮母接下来会说些什么了。
果不其然,下一刻,阮母开了口:&ldo;我听你馥兰阿姨说,你和星源分手了?&rdo;她语气百般小心,生怕其中某个字眼戳痛了她心肝宝贝的心。
阮软却无端有些想笑,或许是因为阮母的语气,或许是因为连阮母都不敢相信她会放弃顾星源。
毕竟,她那么喜欢他,喜欢了那么久。
那场盛大的暗恋,两家父母都看在眼里,甚至于,馥兰阿姨每次在她放假回国时,都会在两家人面前调侃:&ldo;哎呀我们软软小宝贝要早点结束学业呀,早点回来当我的宝贝儿媳妇。&rdo;
然后,她的脸就会在满场善意的笑声中渡上绯红,半是害羞半是喜悦地躲回屋里。
可她当时满心沉浸在一意孤行的暗恋里,竟没瞧见阮母眼里的担忧。
她想,我实在太任性了。
她抬眸,眼底的晦涩如同被水清洗过一样荡然无存,她弯了弯眼尾,作出少女坠入爱河的娇俏模样:&ldo;是呀,分手好久了,之前没想好怎么和你们说,就一直没提。&rdo;
她松了口气:&ldo;刚好上次大家都在场,我就先找馥兰阿姨坦白了,妈妈对不起,应该早点让你知道的。&rdo;
阮母眸光闪过一丝心疼,说道:&ldo;怎么就分手了呢?&rdo;
阮软倏地回忆起蒋池州那双风流多情的眼,锁骨那道牙印火辣辣地烧起来,她仿佛看见坠落在地的烟花余烬,被风卷起又吹落,飘向更黑暗的远方。
她适时露出羞怯的笑容,像每个少女第一次向家长提及自己的心上人:&ldo;大概是留学的时候认清自己的内心了吧,我感觉我没以前那么喜欢星源哥哥了,可能是小时候不懂事,以为男朋友就跟玩具一样,长大之后,当初的洋娃娃我早就不玩了,对他也没有当初的心思了。&rdo;
&ldo;还有呀,&rdo;她笑,&ldo;我最近谈了个男朋友,今天刚和他去游乐园玩,他给我买棉花糖,陪我玩激流勇进,还送我回家&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iddot;我早就放下星源哥哥啦。&rdo;
蒋池州的嗤笑声仍在耳畔,仿佛在嘲笑她又一次打了自己的脸。
阮软僵着笑容,心里却一阵一阵发冷,她明白自己走进了一个死胡同,从她遇见蒋池州的那天起,不,从她拉住蒋池州衣角的那一刻起,她就回不了头,找不到出口。
总有人该为自己的任性付出代价。
更何况,她需要付出的,只是一段没人在意的感情。
表面情侣,她做起来不是相当得心应手吗?
作者有话要说: 看文愉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