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快,流光飞逝,也许转眼,也许一光年,也许就是永世了。
看着棋儿熠熠生辉的期盼,他的眼眶中积聚泪水。他不想欺骗她,只能含糊其辞,希望时间久了,棋儿能把他淡忘。
一如这三年。
这三年他一直浑浑噩噩地处在一个幽暗的地方,时而清明时候能感觉到棋儿就在身边,可是厚重的眼皮就是怎么也睁不开,浑身有如渺小的蜉蝣在广阔的大地飘荡,混混不知所踪。就在他真的想要永远沉睡的时候,突然有一股神奇的东西窜进了他的身体,抖擞着他的精神,让他能凝聚力量破茧而出,才得以在重见天日的时候看见坠崖的棋儿,用所剩余的力量缠住棋儿缓缓降落。
要不是那股神奇的力量,帝逸天也不能与棋儿相见,只是那些力量,也在瞬间消失无踪。
那股神奇的力量,莫名而来,来去匆匆,他驾驭不了却又很熟悉,感觉是那么蹊跷,而他的元神,也涣散在天界之间,一时间难以再凝聚起来。
所以下一次的相见,怕是遥遥无期了。
帝逸天想张口说“别等我。”
可是他现在遗留下只有他的神识,透明而无存的,根本不能再和棋儿这般的凡人沟通了,徒留一双深邃多情如黑宝石一般幽深光泽的眼眸,珍爱,柔情,又不舍。
直至连这股神识也消散,转眼,消失不见。
“逸哥哥。”再没有听到回答,棋儿知道不能强求只能期待,期待那些还可以再见面的日子。三年的时间转瞬即逝,她都撑着过来了,逸哥哥说的很快,很快,她相信就会很快很快。
只是短暂的相见,却加深彼此的思念。
棋儿还缓在帝逸天离去的烟雾中,一声鹰击长空的鸣啸振动着整个山涧,也拉回了她的思绪。
透过云雾看到锦囊正安安稳稳地躺在草坪上面,棋儿心疼地将它拾起,放到手掌中观摩,意外发现手上的伤痕和锦囊上的血迹斑斑都不见了。
一定是逸哥哥的法术治愈的,想到帝逸天棋儿的小嘴就扬起笑容,把锦囊贴在离心脏最近的地方,深吸一口气,顿觉好温暖。
虽是鸟语花香,但不可久留。
逸哥哥说,要在天黑之前离开山涧。而且,她还需要寻找草药。
想到此行的目的,棋儿更是一刻不敢耽搁,赶紧收拾妥当,拔腿就走。
棋儿走后没多久,狐离复就带着陆十一出现在山涧内。
“怎么会没有。”一路直线下来,陆十一左顾右盼,找了所能看到的每一处地方,就是没看到棋儿的踪迹。
棋儿能去哪里了呢,会不会他们的位置找错了,可是他们已经找了大半个山头了,毫无所获。
“从这么高的山崖上摔下来,仅凭一个凡人,必死无疑。”狐离复也不着急,他的责任是起死回生,从这么高的地方摔下,不死也残,肯定走不了的,所以他猜测,“除非。”
“除非什么?”陆十一急急地望向狐离复,想从他的嘴里获得一丝希望。
“除非有人先我们一步,救走她了。”他能感觉到这里不久之前的能量波动,哪怕很微弱,却有极强的爆破性,而且味道却是如此的熟悉,“谁救的她呢?”
“谁能救她呢?”陆十一细数那些有可能的人,可是都被一一排除了。
“那要问你了。”隐逸山根本不在他的感应范围内,他在这里,浑身的能量好像被打了折,并不能很好的发挥出来,想到这就浑身的不爽,“隐逸山上藏龙卧虎,说不定早被一条龙或一只虎给擒了去,当午餐了。”
当午餐?陆十一当真急了。
“不可能,棋儿身性纯良,那些飞禽走兽从来就舍不得伤她一根毫发,你这样说纯粹是敷衍我。”
“你也知道啊。”狐离复老神在在,他可不理会气急的陆十一,专注地在寻找着遗留的气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