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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2章（第2页）

&ldo;你……&rdo;云峥蓝色的眼睛的瞳孔突然缩紧了。&ldo;你为什么不反驳我？&rdo;

&ldo;既然殿下已经什么都知道了，我又何必再多费口舌？&rdo;何欢看上去倒是一片坦然。

&ldo;真的？真的是哥哥？&rdo;云峥用难以置信的目光看着何欢，对上了何欢那双同样流露出了不可思议之色的眼睛。

第38章何欢

&ldo;怎么？&rdo;觉察出了云峥表情的异样，何欢的脸上重新现出了惊恐。&ldo;如果云峥没死，那自己岂不是泄露了不该泄露的秘密？&rdo;

&ldo;我只问你，那日究竟是朱藩的主意，还是你？&rdo;没有继续追问何欢，云峥已经从他的表情上得出了答案。知道已经警觉的何欢无论如何都不可能对自己吐露有关于云徊的真言，云峥话锋一转。

&ldo;是谁的主意，又有什么分别……&rdo;何欢的脸上露出了一个苦笑。他并不想刻意解释什么，只因为在他心中有比生命更加重要且更值得坚守的东西。

良久没有开口，云峥蓝色的眼睛里流露出了痛苦。他想要问何欢，想听到自己想要的答案，只是因为不管是否愿意承认，他都曾经信任过何欢，哪怕只有那么一点点。可悲的是，直到现在，他还是相信着何欢，这个他平生自认为交下的第一个朋友，不管对方实际上把他看做的又是什么人。与其说他是想要了解事实真相，不如说他想要的不过是一个可以用来安慰自己的答案。

何欢的心里也并不痛快，到了他这样的地位，有些时候的确是身不由己，即使是想要回头也再不能够。&ldo;想我何欢虽然也和不少人共同作战，但真正心悦诚服的却也唯有殿下一人而已。若是今日可以死在殿下手中，也总算是死而无憾。&rdo;这样说着，何欢闭上了眼睛。

&ldo;死？呵呵……&rdo;何欢不说&ldo;死&rdo;还好，一说要死，反倒点燃了云峥的怒火。&ldo;千古艰难惟一死，死又何惧？若是你以为死了就可以一了百了，我倒是错看了你。我问你，还有什么比死更难做到的？又有什么人是死不了的？&rdo;云峥蓝色的眼睛里像是点着了火，看起来亮得有些诡异。

&ldo;殿下……&rdo;被云峥这样一骂，何欢睁开了眼睛。

&ldo;我问你，该如何解开眼下的困局？该如何向陛下交待？难道这山河社稷就要坏在你我之手，让陛下成为阶下之囚？&rdo;看着眼前有些无措的何欢，云峥不免怒气更盛。

无论云徊怎样对他，他也是自己的哥哥，唯一曾经对自己好的哥哥，就算是他真的想要自己的这一条命，自己也并不是不能给他。云峥想要知道的不过是原因，导致云徊会抛下曾经的血脉亲情而手足相残的真正原因。在此之前，他不允许有谁会对震荡这属于云徊的江山，更不允许有人会威胁到云徊的安全。

&ldo;殿下可是已经有了克敌的良策？&rdo;云峥的话让何欢那一直黯淡着的眸子突然亮了起来。

&ldo;克敌的良策……&rdo;云峥突然咬住了嘴唇，不再多言。

&ldo;殿下可是有什么要求？&rdo;看出了云峥的心思，何欢小心询问。

&ldo;我要那原本就属于我的兵权，还有就是杀了朱藩……&rdo;云峥蓝色的眼睛在即将燃烬的昏暗烛火下看起来有种骇人的阴沉、冷淡。

&ldo;朱藩乃是陛下心腹……&rdo;面对云峥的要求，何欢面露难色，一时并没有给出明确的答复。

&ldo;此事我也知道，但若是继续留下他，只恐他日会坏了大事。我也知道若是杀了他，你定然不好向皇兄交差，但眼下却是形势危急……还是说大将军有十足的把握能够击溃贼党，活着班师回朝？&rdo;云峥微微眯起蓝色的眼睛，似乎在思考着什么，又似乎在揣度着何欢的态度。

&ldo;殿下，并非微臣贪生怕死，而是家中老小俱在都城……&rdo;何欢叹息出声。自从云徊酒醉失手，杀死了自己皇后，就对外谎称皇后暴病猝死，将何欢的妹子扶为了皇后。这样做一是为了拉拢手握兵权的何欢，二来也是担心皇后的亲族不服，生出事端。这样一来，即使清楚知道皇后死因为何而心存怨言，却也没人敢得罪手握重兵的国舅大人。

虽然自己可以不考虑生死，不考虑家人的富贵荣华，但事关一族性命，何欢却也不能不多想。想到只要云徊轻描淡写的一句话，就可以诛灭自己的九族，何欢也实在是没有办法轻易对云峥做出许诺。

&ldo;也好……&rdo;同样叹息出声，云峥没有逼迫何欢。&ldo;想要让一个死，有许多种办法，有时候暗杀也是一种有效的手段……&rdo;云峥话没说完，又重重叹息出声。&ldo;我也可以不抛头露面，这样就不会有人知道我还活着……&rdo;用暧昧的语气选择了妥协，云峥那双无情的蓝眼睛盯住了何欢，盯得何欢冷汗涔涔。

&ldo;如此，就依殿下所言……&rdo;既然云峥已经一再让步，何欢也实在是不能继续不识好歹，更何况云峥能够摒弃前嫌，饶自己一命，他也实在是不能不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