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爷,我昨天倒确实刚进了一点龙鳖子,但是现在天气这么热,龙鳖子恐怕不适合您吃撒。”我陪着笑道。
老头好像看出了我的心思,朝我嘿嘿一笑:“小伙子,我要是你,和苗寨的人打交道的时候,就会多长个心眼,保不齐就血本无归,说不定连小命都搭上了。”
这话就听得我心里不舒服了,做生意的谁不图个吉利?我好心请老头喝水,他却咒我血本无归,还说连小命都会搭上,我招谁惹谁了?
再说了,我卖龙鳖子也不是一回两回了,昨天那包龙鳖子,虽然只有五个就要了我五千块,但是比起卖出去的高昂价格,还是稳赚的买卖,怎么会赔呢?
我心想:这老头估计是年纪大了,头脑有些不灵光。也就没和他多计较,请他喝完水之后,便把他送了出去。
老头出了门就收摊走了,因为天气炎热,实在是没客人来。我看看其他店也有早早关门的,索性也收了摊,关上大门准备睡个午觉。
我这人睡觉有个习惯,就是爱张着嘴。睡着睡着,就感到脸上麻酥酥的一阵刺痒,然后就觉得好像有什么东西爬进了我的嘴里。等我惊醒的时候,正好感觉那东西顺着我的嗓子眼直接爬进了食道。
那感觉非常真实,根本不像是在做梦。屋子里一片漆黑,我打开灯一看时间,竟然已经是晚上九点半了。
娘里个乖乖,没想到我这一觉就足足睡了六个多小时,回去的晚班车早就走了,今天是得留在店上过夜了。
我清了清嗓子,总觉得喉咙里面毛躁躁的很不踏实,就起床想去烧点热水喝,可是还没等我走出里屋,就发现用来装龙鳖子的药盒,不知道什么时候被人掀开了盖子。
龙鳖子是虫干,所以要密封保存,不能受潮,这要是一受潮,就会长霉,价钱就卖不高了。我还指望着卖了这五个龙鳖子换辆新金杯呢,赶忙跑去想把药盒重新盖起来,可是手里拿着药盒一晃荡,却发现里面只剩下了四只龙鳖子。
还有一只去了哪里呢?
“这些龙鳖子都已经晒成干了,总不可能又活过来自己爬走了吧。”我不由的想道。
就在我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好笑的时候,忽然感觉手里的药盒一阵悉悉索索的响动,然后有什么凉冰冰的东西爬到了我的手上。
爬在我手上的是一只黑色的虫子,足有鹌鹑蛋大小,黑漆漆的甲壳上泛着油亮的光,头顶的七只眼睛变得鲜红,口器锐利的像是铡刀,身子底下不知道多少根小爪子在我的皮肤上飞速的倒腾着,像针扎一般刺痛,每一下都像挠在了我的心里。
这他娘的不是龙鳖子么?晒得绷干的还能活过来,成精了?
我猛的一个哆嗦,下意识的把手里的药盒扔到了地上。只见那四只龙鳖子像是有智慧似的,刺溜一下就振翅飞到了门边,从门缝底下钻了出去。嗡嗡的声音像小型的风扇,速度之快,我只来得及看见几个黑点就不见了。
龙鳖子竟然是活的,而且少了一只,再联想到刚才嗓子眼的那股子动静,我立刻想到失踪那只龙鳖子是不是爬到我肚子里去。晒干了的龙鳖子是药材,能卖大价钱,但是活着的就没那么可爱了,我立刻感到胃里一阵翻江倒海的呕吐感,连忙跑出了屋子狂吐起来。
我扶着墙,把隔夜的晚饭都吐了出来,苦胆都快破了,可是也没见吐出个什么玩意出来。
“难道是我猜错了?”
我两腿打晃的回到屋里,本想好好的躺一躺,却发现里屋里多出了一老一少两个人。
这两个人看装束就是苗人,年纪大的白衣白袍,缠着白色头巾,脸上棱角分明,年轻女子则带着几件银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