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没什么好生气的。”毕竟她马上就要扳回一城了,“百姓过的好,就是我的夙愿了。”
她虚情假意的说。
不过郭爱很吃这套,立马用崇拜的眼神看着她。
“大人,我也想入仕当官。”郭爱情不自禁说。
说完立刻就反应过来,有些失望道:“不行不行,我嫁人了,那个人不会同意的,我父亲也不会同意的,周围人的唾沫也会淹死我。。。。。。”
“他们会看不起我,用刀子一样的眼神凌迟我,用最恶毒的语言羞辱我,我父母也会伤心,我爹还是师爷,他会被所有人攻讦的。。。。。。”郭爱喃喃道,越说越绝望。
谢芷言没说话,因为她说的这些,谢芷言都经历过,有一段时间,她出门的时候,马车都会被人扔鸡蛋,她一出现,就会有人用最恶毒的话去骂她,恨不得将她剔除女子籍贯。
她之前每月都会去施粥赠药,只要她一出现,就会被地痞流氓砸摊子。
她去寺庙祈福,连和尚都会说她逾矩。
朝堂之上,更是半分立足之地都没有,人人都看不起她,却人人都等着她写出比治国八策更好的策略,贪婪的眼神隐匿在角落里,伪装成糖衣炮弹向她扑来。
没有人支持她,她就像一叶孤舟行与水上,所有人都冷眼旁观,等着她翻船。
无论是她的父亲,还是仰慕她的男人,他们只想她做个最乖顺的女儿,最体贴的妻子。而不是做那个挑战他们权威的女人。
所以她很懂郭爱的感受,她与郭爱最大的不同是,郭爱有人爱她。
爱,是一个人最坚硬的铠甲,也是一个人最柔软的软肋。
以爱之名,将她囚禁在一个世俗的框架里,只要她按部就班的走,不会有什么泼天富贵,但是却可以平平安安,顺顺利利的。
你无法说这是一个不好的事情,只能说每个人追求不一样,如果你追求的就是平平淡淡的幸福,那这样没什么不好的。
可惜谢芷言没有人给她爱的铠甲,所以她自己披上了一层铠甲,独自走上了披荆斩棘之路。
她伸手温柔的摸了摸郭爱的头,在她的旁边坐下,说:“郭爱,其实我很羡慕你。”
郭爱不解的看向她,应该羡慕的人是自己才对,谢大人聪明又漂亮,家世又好又有能力,好像无论什么事情都游刃有余的样子,怎么会羡慕她呢?
她长相普通,家庭也普通,读书的时候就不是读的最好的,办事也不是办的最利索的,也没有办法在各种情况下都淡然自若,她可能会焦虑的把头发都拔掉。
“你父母恩爱,只生了你,将你养的很好,落落大方,不卑不亢。”谢芷言微笑着解答,“他们对你也没有太大的要求,懂的为人处世的道理,嫁个普普通通的人,过一个普普通通的人生,虽然可能不会有太多很精彩的记忆,但是谁说平平淡淡的不好呢?”
她抬头看向山下的人们,“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他们爱你,所以从生到死,都给你安排好了,只盼着你平平安安,无病无灾。”
郭爱眼泪不知不觉落了下来,怔怔的看着谢芷言,等谢芷言回过头来看她,两个人眼睛对视上了,她才回过神来,胡乱地抹着眼泪。
可是眼泪好像开了闸的河,怎么抹也抹不干净,她不由扑在膝盖里痛哭起来。
谢芷言就安静的陪着她,等她哭的差不多了,才递了一方干净的手帕过去,郭爱接过手帕,抽抽噎噎的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