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先煦眼睛都睁圆了,他身子一僵,“长使在这?他怎么在这?这书肆你开的,在酒楼里面开书肆,你咋这么能!”
薛谷看了他们一眼,说道:“这是长使夫人开的,有能耐你当着长使的面说。”
沉默……
“这间书肆的牌匾可是当今陛下亲笔提名的!”
沉默……
“我想起来我们今天还有事,还没练蹴鞠,就先回去了,不用告诉长使,我们来过这啊!”胡先煦几个人干脆麻溜地要跑,薛谷还想给他们带点吃的,一把没薅住。
他们几个大嗓门,已经让看书的人不满了,薛谷只好放弃叫住他们的想法,让黄娘子给自己包了点能填饱肚子的吃食,自己跟了出去。
他也是蹴鞠队的一员,同样得去练球。
三楼的王易徽和李信言待他们都出去了,才将窗子关上。
李信言身上已经褪去在国子监那一副老子父亲是宰相,你们不服也得服的狂妄之气,此时正揶揄的看着王易徽,“两年前你还是代表国子监出战西北军和他们踢蹴鞠的,这次回来,就变成你带领队伍打国子监了,感觉怎么样?”
王易徽轻轻瞥他,话语间均是他的无奈,“为保证公平,这次来长安的西北几个将领不得参与踢蹴鞠,且国子监的祭酒请我去训练他们的儿郎,我已经同意了。”
国子监的祭酒不就是王易徽的岳父苻铎吗?
李信言想笑不敢笑,耸着肩没有形象地倚在软塌上,摇摇头感慨道:“这一晃都两年了,太快了,你说有什么东西变了,又好像没有变,长安城的蹴鞠年年比,科考和武举照常进行,每年都有新生的官员入朝堂。”
“而我,已经是一个孩子的父亲,即将迎来第二个小生命,你呢,”
他坐了起来,给两人的杯中倒上酒,“还没恭喜你,我该叫你什么?侯爷、长使、将军!”
王易徽执起酒杯轻轻与其一碰,“便还是像以往唤我一声沛笙便是。”
“好,沛笙。”
两人将冰镇过后的酒饮尽,说着说着就谈到了当今的局势上。
李信言凑到王易徽身边,被他用眼刀给盯了回去,问道:“沛笙,你给我个准话,陛下想出百般方法留你在长安到底意欲为何,还有,你们攻打小博禁,立下赫赫战功,为何陛下如此明显提拔你,却打压钟大都护?是想让你取他代之?陛下可不是这样的人。”
王易徽狐狸眼微眯,陛下确实不是不分青红皂白就任人唯亲之人,不然西北不会落到钟世基手上,三年前就能交给他。
如今陛下表现的激进,一是给那些暗中之人以警醒,二是在逼迫他们,做出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