拐过假山,顺着小道往前走,身旁的竹林里,藏身于其中的两人,争执声更大了,大到苻令珠可以听清几句话,甚至还有殴打的声音,脚尖顿时拐了个方向。
“你别给脸不要脸,爷看上你,是你的荣幸,你要是不从,信不信我让你在国子监都待不下去。”
“你拒绝一次就得了,谁让你再次拒绝我的。”
“我管你同意不同意,今儿个你别想走出这个竹林。”
原来还有一人是被强迫的,光天化日之下,敢在国子监里面强迫小娘子,还放狠话,这是什么无耻之徒。
苻令珠眼眸一沉,以她最近的锻炼成果来看,国子监里一多半的学生,都不是她的对手,当下走的更快了,她倒要看看,是谁逼迫小娘子,非揍的他娘都不认识。
越往竹林深处走,离两人越近,她视线也越清晰。
若是她眼睛没瞎,里面起争执的两人,没有小娘子,是两个男的!
被压在地上奋力挣扎之人,头发散乱,她根本看不清脸,但是她能看清被扯开的衣襟下面,平坦的胸膛。
至于上面之人,她可熟悉了。
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成功让苻令珠眯起眼睛。
“你还以为自己是以往的程三郎呢,硬气什么。”随着他话里的污言秽语,他的动作不停。
苻令珠几乎可以从被压迫之人,力气越来越小的反抗中,感到深深的绝望。
当下也不再按捺,伸出脚在地上的落叶上,重重踩了下。
听见声响,里面的人受惊之后,大怒一声,“滚!”
苻令珠笑出声来,“滚,可是门学问,这里竹子众多,我还真不会,不如大郎教我一下。”
马上就要得手,宋祀一张脸憋得通红,此时被人打断,抬起头恶狠狠盯着苻令珠,“我当是谁,这不是弟妹吗?别多管闲事。”
她不去看宋祀身下之人,只是嘲讽道:“怎么,这位是大郎的契兄弟,大郎不妨也跟我介绍一二,看看是哪家少年郎入了大郎眼,等我嫁给沛笙后,也好跟母亲说一下,让她也跟着开心开心。”
这话里的母亲,说的是长安公主。
几乎是第一时间,宋祀松开了钳制,从地上爬了起来,他身下之人,赶紧背过身子,整个人都抖成了个筛子。
大堰承魏晋之风,两个男子结成契兄弟非但不是一桩丑事,还被世家大族的郎君们视为一种证明和流行。
但对于皇室子弟来说,养男宠没问题,结契兄弟便不可,他们可是要传承血脉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