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蹲下身子,看着已经恢复了些许神智的董姜,弯了弯嘴角,小声说道:“你不是要我们苻家好看吗?我等着呢。”
董姜惊恐的看着她,她轻笑出声,扶了扶头上的簪子,慢慢站起身。
好爽。
爽不过一时……
教习带着祭酒来了。
他们都已经做好最坏打算,国子学和太学打的天翻地覆,整个东阁的桌椅不能幸免,人人脸上带伤。
脸红脖子粗的,谁也不服谁,
到时候他们非得各打三十大板,所有人都去关禁闭,反了天了!
当国子监是什么地方!!!
然后他们进门,沉默了。
还行,桌椅除了换换地方待着,没坏。
国子学和太学的学生井水不犯河水的各自站着,没打起来。
???出息了,竟然能保持冷静。
董姜适时哼哼出声,提醒祭酒看过来。
祭酒是一位蓄着胡须的,一眼就能看出他是读书人的中年美男子。
他看看地上的董姜,又看看站在董姜身旁的苻令珠,最后落在王易徽身上。
指着董姜对身后的教习道:“劳烦先把学生送到医馆去。”
教习们都不用学生们动手,自己亲自将人抬起,风风火火去了医馆,这可是侯爷的儿子,要是真在国子监出事,那还得了。
祭酒问:“谁动的手?”
苻令珠闭上了眼,真的,这点面子全丢了,磕磕巴巴道:“回祭酒的话,是我……”
最后的一个我字,被王易徽的声音遮掩了下去。
“是我动的手。”
恩?
她睁开眼睛看向王易徽,他为什么帮她应下此事?
肚子里又冒什么坏水呢。
她苻令珠敢做敢认,不需要欠他人情,便急忙道:“祭酒,不是沛笙动的手,是那家伙先出言辱骂我妹妹,我才同他起了争执,沛笙是代我领罚。”
半点不让其帮忙的小娘子,成功让王易徽的神情变得冷上三分。
祭酒负着手询问:“你一个小娘子,将人打得都站不起来?”
苻令珠:这,祭酒你让我怎么回,我不就是打的狠了点,总感觉回了你之后,我就成了什么不可言说的,力大无穷、武力高强的小娘子。
“在场那么多人,是你包庇就会有用的?”祭酒转头看向国子学和太学的学生,“是谁打的?”
啊……所有充当木头人的学子,抬起他们颤巍巍的手指指向苻令珠,听见祭酒一个带着明显转折音的“恩?”,他们你对我,我对你的互相看了一眼。
恰在此时,王易徽咳嗽了一声。
众人手指一弯,齐刷刷转了个方向,指向了王易徽。
太难了,他们还是当鹌鹑比较好。